然只能用手接了。”那老者道,“如何?諸位,而今誰先下手為強,便能取他性命了。”
他說得正得意,二兩青卻心急如焚,只因他說著這話的時候,獨孤忱已陡然摔倒了下去。
可是那老者話音完畢,在場卻無人作動。那些蒙面人以鄭青為首,自然不會輕舉妄動,而那少年與女子,竟也無動於衷。
“所以你們這是要趁人之危了?”二兩青自然沒想到,獨孤忱竟然真的身中蠱毒!她若是能想到……她若是能想到,又怎會陪他來發瘋!她豈會陪著個瘋子來送死?!瘋子!獨孤忱這個瘋子!
“所以你們這是要聯手殺這無力反抗的人了?”她長長吸了口氣,復又問道。
“未必聯手。”那鄭青道,“晚輩不敢居功,還請老前輩先動手。”
“這位公子呢?”那老者竟又看向了那少年。
那楊姓少年搖了搖頭,“我只為了尋個說法,並不願要他性命。”
老者笑了一笑,“這麼說來,公子可不要阻我們吶。”
“我亦不會動手。”那神情淡漠的女子竟主動開口,“我來不過是受人之託,無意與人爭強好勝。”
“好極好極,既然你們都不爭功,那老夫就不客氣了。”他談笑之間,竟似已把獨孤忱的生死牢牢攥在了手心裡。
說完,他整個人便如一隻黑鴉,疾掠而至!
可動手的卻不止他一人。
作者有話要說:
☆、獨孤你好
鄭青也動手了。他揮了揮手,那一群蒙面人便立時動了。那六人中,兩個用劍,兩個使鉤,還有兩個,用的竟是判官筆。那兩個使鉤的,堪堪立在了兩個“判官筆”肩胛之上,這四人便似面鐵壁,直直朝著獨孤忱與二兩青倒了過來!
莫說她而今扶著一個獨孤忱,就是現下讓她獨自一個,二兩青也絕無辦法逃出生天。只因這鐵壁之後,竟還跟了那兩個使劍者,即便能破了眼前這鐵壁,那兩柄長劍也頃刻便至,定會要了她的性命!
所以她而今竟無法可想,無路可逃了。
這竟讓她陡然之間想起了南宮璇,想起了阿公,想起了阿拐,大夫人,福叔,南宮瑾,想起了小時候,第一次來到這座城,遇見大夫人的情景。
“小姑娘,這個給你。”慈眉善目的婦人取了熱氣騰騰的饅頭給她。
“能給我個大點的麼?”她瞧了眼眼前的饅頭,卻並不接。
“去去去,個臭丫頭,得寸進尺。”旁裡已有人來趕她了。
那夫人卻沒著惱,竟當真挑了一個大一些的給她。
這簡直沒頭沒腦,她想。
須臾之間,那判官筆已點到眼前。
幸好,那鐵筆被一隻杯子磕了一磕,便失了準頭,而那人更隨著一聲驚呼跌了出去。他一跌出去,這鐵壁的一角自然崩塌,餘下三人並那兩個使劍的,便一同搶攻了上來。
那隻杯子自然不是二兩青發的,那人也自然不是她擊退的。
她只見到前一刻還似奄奄一息的獨孤忱,這一刻已然如鬼魅一般出手了。
那幾人見同伴著了道兒,心下自然驚慌,再見獨孤忱竟似無恙,難免便心頭聳動,幸而他們平日裡應是合作無間,當下也未有退意,一招一式,還竟頗有章法。
可他們也僅能出這一招一式罷了。只因這一招一式之間,獨孤忱已踢斷了兩人的臂膀,折了三把兵器。行動之間,二兩青竟還瞧得不甚分明!
卻聽那鄭青一聲斷喝,那兩個未受傷的持劍人便使了個虛招,將那傷者帶了回去。這一輪交手,饒是二兩青這個不會武的也瞧了出來,他們必然是吃了大虧了。
獨孤忱立在她面前,卻並未追擊,只是他的背影挺直,竟已半點瞧不出中蠱的模樣了。原來他……竟是詐他們的麼?
這生死關頭走了一遭,二兩青突然覺得自己的腿有些麻了。她伸手捶了捶,便聽獨孤忱依舊揹著她問道,“怎麼了?”
“……腿有些麻了。”她長出一口氣,儘量令得自己的聲音聽上去不那麼害怕。
“青姑娘不會武,今日裡倒是我不周全了。”獨孤忱笑道。
事到如今,他竟還笑得出來。他不止笑得出來,更且笑得很開懷,“前輩果然是前輩。竟一眼便瞧出這其中有詐。”
他這句話,自然是對先前那老者所說的了。
可那老者呢?他不是第一個動手的麼?!
此刻那老者也笑了,“這甕中捉鱉之計果然妙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