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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7部分

。元越澤舊事重提,就是要反客為主。

那枯瘦老僧前踏一步,以他低沉嘶啞,但又字字清晰,擲地有聲的聲音道:“老衲嘉祥,見過施主,聽妃暄不止一次說起施主深諳佛道之理,突有一問,不知施主可否賜教。”

元越澤暗道那另外一位就是智慧大師了,這四人修為的確不簡單,竟在一瞬間就恢復禪心不動的境界,足見心志之堅,於是伸手做了個‘請’的手勢。

嘉祥道:“曇鸞大師曾作《往生論注》內裡曾有語:佛本所以起此莊嚴清淨功德者,見三界是虛偽相,是輪轉相,是無窮相,如蚇蠖迴圈,如蠶繭自縛。哀哉眾生,締此三界,顛倒不淨。欲置眾生於不虛偽處,於不輪轉處,於不無窮處,得畢竟安樂大清淨處,是故起此清淨莊嚴功德也。請問施主如何理解?”

此語無非是說:佛之所以成就這些莊嚴清淨功德,是由於他看見三界是虛偽不實的,是六道輪轉的,是生死無窮盡的。有如屈伸蟲蚇蠖一伸一縮迴圈不止,又如蠶繭自縛。佛衷憫眾生,束縛在三界中顛倒不清淨,要救度眾生到不虛偽處,無輪轉處,不是生死無窮之處,得到畢竟安樂清淨之處,所以才成就此清淨莊嚴的功德。

元越澤無論如何都回答不好這個問題,若按正常理解,則他就成了執迷不悟,若歪曲扭解,在四個修為如此高的和尚面前,也無意義,於是道:“吾聞佛門四僧中,以‘三論宗’嘉祥大師的‘枯禪玄功’稱冠,‘華嚴宗’帝心尊者的‘大圓滿杖法’居次,接而才輪到‘禪宗’道信大師的‘達摩手’和‘天台宗’智慧大師的‘心佛掌’,四位既是有備而來,在下就藉此良機,領教一下佛門絕學。答你們一問,就請接我一招!”

嘉祥枯稿的長臉不見絲毫情緒波動,木魚早給藏在袖裡,乾枯的兩手從寬闊的灰袍袖探出,右手正豎居上,左手平託在下,淡漠的道:“我們四人近二十年從未與人交手,早難起爭鬥之心。但事關天下蒼生,請恕貧僧得罪。”

元越澤長劍連鞘,遙指嘉祥,出勁浪,對抗嘉祥攝魄驚心的氣勢,隨後手腕一振,長劍出一陣震嗚,答非所問地道:“‘三論宗’依《中論》、《十二門論》和《百論》等三論立宗,而《十二門論》中有云:‘眾緣所生法,即是無自性,若無自性者,云何有是法。’不知大師又如何理解這一句?”

口中如是說,手上卻不停,長劍出鞘後化作一道白芒,流星般疾取嘉祥胸口的部位。

旁觀幾位聖僧心內無不泛起一片慘烈的感覺,只覺這一劍大有有撼嶽搖山之勢,不懼任何反擊硬架。

嘉祥大師全身紋風不動,連衣袂亦沒有揚起分毫,但面色卻轉為凝重。忽然枯瘦的右手從上立變為平伸,身體則像一根本柱般前後左右的搖晃,右手再在胸前比劃,掌形逐漸變化,拇指外彎,其他手指靠貼伸直,到手掌推進至盡,拇指剛好一分不差的按向元越澤的劍尖處。

二人度完全相反,嘉祥的每個動作均慢條斯理,讓人看得清清楚楚,可是他的‘慢’,卻剛好剋制對手的‘快’,由此可見他緩慢的舉止只是一種度的錯覺,佛門玄功,確是驚世駭俗。

“砰!”

的一聲後,元越澤後錯半步,嘉祥連退兩步,面色已轉駭然。要知道元越澤乍看只是進手強攻的一劍,厲害處在能揮全力,以高度集中和疾快的氣勁,以強攻強。其實真正玄妙處實在乎其千變萬化,可是嘉祥的‘一指頭禪’,已達大巧不工的層次,完全看穿元越澤的來勢及後招,哪知劍指交擊的瞬間,元越澤的森寒真氣,竟破開嘉祥好似汪洋般的佛家博大淵深的真氣,閃電般沿劍尖直刺入嘉祥的經脈之內,強如嘉祥亦回不過氣來,給他的浩瀚真氣如脫僵野馬般在體內走了至少兩圈,方壓住。

世間萬事萬物,是眾多因素和條件結合而成的產物,叫‘緣起’,離開眾多因素的條件就沒有事物是獨立不變的實體,叫‘性空’。即緣起事物的存在就是性空,不是除去緣起的事物而後說空。緣起法無自性就是畢竟空,但為隨順世俗的常識,而說有緣起的事物,把緣起和性空統一起來,這就是中道。所以;不離性空而有緣生的諸法;雖有緣起的諸法,也不礙於畢竟空的中道實相。

元越澤的四句正是指四大聖僧有悖自然常規,非要他隱退不可,他當然自恃從為做過損人利己之事這一點,四大聖僧聽後亦是為之語塞,但看他們的模樣,是絕不會退縮的。

帝心尊者雙手合什,道:“施主對佛理的理解,讓我們幾個老禿頭汗顏,問題就免啦,讓我等見識一下施主天下無雙的劍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