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天地般神秘。 這些還不足以令元越澤驚訝。 令他震驚的另外那名女尼,雖無法窺出全貌,他依舊可以肯定她的長相絲毫不較身邊那位差,更始擁有著一種絕無方法具體形容出來的凡氣質,予人一種她經歷了悠久歲月,好象天地初開時她就已存在的奇異感覺。 最令元越澤心寒的是,以他的敏銳靈覺,在進門前竟沒察覺到這女尼的存在。 元越澤泛起深不可測的感覺,仔細搜尋著從師妃暄元神處得來的資訊。 師妃暄的元神中包含了她從小到大的每一個秘密,那瞧著他的女尼就是梵清惠,而那深不可測的女尼是師妃暄下山前才被告知,除了梵清惠和了空外,玄門兩大聖地再無一人知曉她的存在的太師祖玄靜。按照師妃暄的記憶,這玄靜年近百五十歲,從未出過山門,四十歲時一夜忘盡所學的劍術心法,自困山崖下,一心向道。 梵清惠低喧一聲佛號,自報姓名,卻未介紹玄靜,請元越澤入座。 或許師妃暄已把元神交流一事說給梵清惠聽,可這種事太過玄異,不是親身體驗,怎都教人難以相信,所以梵清惠應該不會相信師妃暄的說法,哪怕她下重誓。元越澤心忖玄靜該是梵清惠拿出來鎮他的人物,她怎麼也料不到元越澤知曉玄靜只有高明的精神力,而無半分動武能力,所以他根本不會把玄靜當成一回事。 既然從未沾染過世情,她又能一夜忘掉所學,那該是對塵世沒有半分留戀才對,怎會被梵清惠請動?看她的模樣,應該很快就可憑自己的方式踏進天道之旅了吧! 腦中思緒不斷,元越澤大馬金刀坐下,呷了一口熱茶,開門見山地道:“齋主叫我來有何要事?為何又肯定我一定會赴約?”
梵清惠不答反問,淡淡道:“敢問邪皇鳳凰山一戰的戰果如何?”
元越澤坦言道:“邪王已經或者不久之後即可破空而去,聖門則歸婠兒統領。”
他雖然習慣魔門的叫法,但在口口聲聲稱他為“邪皇”表明立場的梵清惠面前,他自然以魔門中人自居。 梵清惠二人同時一震,從未抬過眼簾的玄靜亦瞧了過來。 元越澤不禁一呆。 她的眼神與長相氣質完全不協調,是彷彿自她出生後,世間就沒有任何事能打動其分毫的空洞死寂那種。不過在聽到元越澤的話後,她空洞的眼睛竟閃過無可比擬的熾烈神光,充盈著深邊廣袤的智慧和靈氣。 神光一閃即逝,玄靜又垂下眼簾。 梵清惠玉容迅恢復平靜無波,道:“不知公子對邪王得正果一事有何看法?”
元越澤不理她為什麼換了稱呼,嘆道:“任何事物,包括生命,總有云散煙消的一天。回前塵,只是彈甲般剎那的光景。生命仿如一次短暫的旅程,即使如秦皇漢武般貴為帝主,還不是像其它人般不外其中一個過客?歷盡人世間的喜怒哀樂,悲歡離合後,悄然而去,人世間所有名利鬥爭,生老病死、愛恨情仇、時間流逝,只是感官共創之幻象,眼前的一切,只是侷限在生死之內的一場春夢罷了。”
梵清惠嘴角逸出一抹高深莫測的笑意,淡淡道:“說得好,我們所生活的當下,不過只是一片幻境而已。”
元越澤心中冷笑,正容道:“愚見以為,所謂的真實和虛幻,根本沒有明確的界限,我們活在的當下,和那個存在於破碎虛空後的空間,到底有何區別呢?人們如果因為那個空間就否定現實,豈不成了被命運愚弄的傻瓜?所謂的‘仙界’不過是傳說而已,有誰能肯定那裡不是修羅冥府?”
玄靜露出傾聽的神色。梵清惠微感愕然,不動聲色地轉換話題道:“不知邪皇對古往今來亂世治世規律有何感想?又有何切實可行的政治綱領?”
元越澤對她又換回舊稱也不以為忤,失笑道:“我只會說些空話,哪懂什麼政治綱領,齋主請賜教。”
即便是立場不同,玄靜亦暗讚一句這年輕人的至情至性和凡氣度。至於梵清惠會否暗罵他裝樣子,城府深,外人可就不得而知了。 梵清惠雙目亮起智慧的採芒,柔聲道:“贏政和楊堅,均是把四分五裂的國土重歸一統的帝皇,無獨有偶,也均是歷兩代而終,可見他們雖有統一中土的‘天下之志’,卻或欠‘天下之材’,又或欠‘天下之效’。天下之志指的是統一和治理天下的志向和實力,天下之材是有治理天下的才能,天下之效是大治天下的效果。秦皇有天下之志,可借統一六國後,不懂行仁求靜,而以鎮壓的手段對付人民,以致適得其反。楊堅登位後,革故鼎新,開對付人民,以致適得其反。楊堅登位後,革故鼎新,開出開皇之治的盛世,且循序漸進的平定南方,雄材大略,當時天下能與之相抗者,唯宋缺一人,但以宋缺的自負,仍要避隱嶺南,受他策封。楊隋本大有可為,可惜敗於楊廣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