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事自有各家長輩定奪,爾等與我閉嘴……”
“……”
星舟之中,首先沉不住氣的還是那十來個煉虛的修士。夏女受不了身旁的七嘴八舌,起身呵斥了一聲,隨即從艙後走向天成子等人。倘若半道上真遇上了意外,還得依靠各家的合體高手。
天成子依然守著法陣石臺,不敢離開半步。而他扭頭回望之際,於詫異中若有所思。
水寒子與月玄子已跳下了石榻,各自神色惕然。
戈靈子與成元子開啟了身旁的禁法,一個笑臉如舊,一個神色鬱郁。
章重子與邢樂子皆兩腳著地,各自坐立不安並左看右顧。
餘恆子倒是坐著未動,卻手扶長鬚轉向一旁……
此時,夏女到了天成子的身前,問道:“道友!可看清來者的模樣並猜出對方的用意?星舟是否受損……”合體之下的修士因修為有限,神識在飛遁中難以及遠。加上適才猝然生變,很多人都弄不清楚狀況。而這女子為人幹練,遇事不亂,直言不諱地道出了眾人的擔憂所在!
敢於在星空之中橫衝直撞的,若非流星隕石,必將是仙道的高人。而真要有人在途中發難,可就麻煩了了!合體的修士尚能與敵周旋一二,餘下的煉虛小輩難有自保之力。
天長子醒過神來,與夏女頷首示意了下,說道:“星舟雖遭輕創,只須避免連番的撞擊,料也無妨。只不過……”他稍作沉吟,又疑惑不解地自語道:“那妖物極為罕見,緣何會在此處現身,一時無從知曉啊!”其神識之中雖非真真切切,倒也看出了大致的情形。那不是什麼流星隕石,而是一個出乎意料的存在。
“妖物?”夏女驚訝了聲。修煉妖族功法的修士,還稱不上妖物。她又問:“難道那不是妖修之人……”
戈靈子在這時候接話說道:“遠古有獸,兇惡如鴟,善飛如鸞,名為鴟鸞。呵呵……”他不以為然地搖頭笑道:“一頭流竄至此的鴟鸞獸罷了,巧遇誤撞而已!”其話語一頓,又很有見識地輕鬆說道:“我等已然深入界外,稀奇古怪將層出不窮,無須為此大驚小怪!”
夏女恍然道:“如道友所說,且靜觀其變。若那妖物回頭追來,再作計較不遲!”她好似想起什麼,又衝著戈靈子拱拱手討教道:“方才的鴟鸞獸是何等修為,是否難以對付……”
戈靈子點了點頭,很有把握地說道:“一頭煉虛後期的妖物,不足為慮!”對那些遠古異獸的認知皆來自於典籍之中,並不曾有誰親眼見識過鴟鸞獸。如今聽到有此一說,眾人漸漸放下心來。
夏女在星舟前後轉了一圈,這才回到兩個弟子的身邊。邢樂子的眼光追隨著道侶的背影,好一會的遊走不定。
天成子不敢有所大意,還是打出法訣加快了星舟的飛行。
水寒子、月玄子返回石榻,卻沒了歇息的閒情逸致。兩人一會兒盯著星空法陣,一會兒又留意起了遠處的動靜。
章重子與邢樂子說笑了兩句之後,接著靜坐下去。
成元子與戈靈子的眼光一碰,又倏然分開。而其彼此仿若是心有靈犀,不約而同地看向對面的一人。
從鴟鸞獸現身的一刻起,林一同樣是驚訝不已。一百多年前,自己曾獨自在星空中逃亡,並被一群妖物逼得闖入了妖域。而今日遭遇的一切極其彷彿,難不成又遇上了那幫傢伙?
家有舍鼠,村有惡霸,山有匪徒,星空中則有四下流竄的不法之徒,名曰妖域流寇。其為首者,便是鴟鸞獸!
若所料無誤,運氣還真不是一般的好!
只不過,某人意在撫慰眾人,還是睜著眼說瞎話?
林一眉梢輕挑,眼光在對面的兩人身上來回轉悠。不消片刻,成元子輕咳一聲低下了頭。另一位則是含笑示意了下,隨即便饒有興致地打量起了那方星空法陣。他這才轉向一旁始終盯著自己的餘恆子,嘴角稍稍一咧,神色不置可否。
餘恆子微微點了點頭,似是心領神會,又似莫名其妙。他並未在意戈靈子說什麼,而是關注著林一的一舉一動。在其看來,林老弟能在界外闖蕩多年並全身而回著實不易,適逢意外橫起,當有獨到的眼光與應對之法才是……
林一順手摸起身旁的酒壺,衝著壺嘴輕嗅了下,悠閒地小呷一口之後,隨即便昂首灌了下去。被冷落了一個多月的杏花酒,好似多了些味道……
在接下來的數個時辰內,風平浪靜,再無意外發生。而星舟內的眾人卻沒了靜修的心思,皆在看著兩人在爭執個不停。
“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