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現在城外有什麼關係,做好了待產的準備。天色已經快要亮了。
她扭頭看了看床上那人的大肚子,想了想就出去派了一個小廝到城外看看,如果城門沒有關閉,就到和安堂去請蔣大夫來,並且叮囑一定要是姓蔣的。熱門蔣雲瑞來的時候已經到了下午,路上似乎很是匆忙,身上有些皺巴巴的,還好他知道帶了藥箱來。
他見到依然後,嘴唇蠕動了兩下,帶著血絲的雙眼有些激動地看著她。
依然卻好像沒有看到一樣,淡淡地說:“進來吧,這裡有個產婦。你先來看看。”
蔣雲瑞本來想說的話,卻被她那淡然如水的眼神給逼了回去。
待看到床上的人後,蔣雲瑞急忙上前診脈,隨即不由地皺起了眉頭。
此時凌霜華的陣痛已經一陣快過一陣,心臟明顯已經承受不了身體的負荷,臉上呈現詭異的青紫色。
蔣雲瑞急忙開啟箱子,取出銀針,刺向凌霜華身上的幾個穴位,穩住心脈。
依然道,“怎麼樣?”
蔣雲瑞頓了一會兒,最後只皺著眉頭吐出四個字,“聽天由命”。
依然看著床上滿臉痛苦的凌霜華,心中複雜萬分。
凌霜華的生產一直進行到第二天中午,中間好幾次都嘴唇發紫,恐怖異常,都被蔣雲瑞用針灸給救過來,甚至最後宮縮無力,還是他用針灸刺穴催產。
等到依然滿頭大汗地將一個小小瘦弱的女嬰用薄毯子裹住,凌霜華徹底昏了過去。
蔣雲瑞將銀針收好,走到依然身邊去看這個女嬰,小小的嬰兒哭聲微弱,臉上表情一動,額頭上都是抬頭紋,瘦得可憐,可能是因為母體太弱,不能給胎兒供給足夠的養分,所以才出現這樣的狀況。
忙碌了一天一夜,此時疲憊不堪,依然扭頭看向蔣雲瑞,見他眼中血絲更甚,滿臉的憔悴滄桑,不知道他又是多長時間沒有睡覺了。
正好蔣雲瑞也垂眼看她,兩人視線一對,依然就要移開目光,卻被蔣雲瑞一把攥住肩膀,聲音中帶著沉痛地哀聲說:“依然,你相信我,我一定可以把事情處理好了,我說過不會納妾,就一定不會,若是我有半句虛言,叫我天打……”
“別說了!”依然出言打斷他,晃著孩子說,“這誓言別那麼輕易說出口,萬一真被天打雷劈了,我可又是殺人兇手。”
蔣雲瑞垂下肩膀,渾身透著失落哀傷,“你還是不信我……”
“我沒有不信你,相反我一直對你抱著很大的期望,所以我等著你將所有事情處理好的那個時候再來,劉姨媽一家的事情不是你的過錯,是她們太貪心,我不怪你,我想看到的是結果而不是過程,其實那天我已經說好了,只要你處理好了,我們婚事還是要繼續的。”
蔣雲瑞睜大了眼睛,他本以為依然只是隨後說的,沒想到……沒想到……
依然沒有去看他滿臉歡喜的表情,而是問道,“城裡到底出了什麼事情?”
蔣雲瑞回過神來,搖了搖頭說:“前天夜裡皇城中突然火光沖天,第二天據說是皇宮中一座大殿起火,皇帝被困火中殞命,如今太上皇又重新聽政做回皇帝,並立了遠在西北的安王為太子,令安王返京。”
依然挑了挑眉,砸了咂嘴,心中嘆息一聲真亂,而且還很具有戲劇性。
蔣雲瑞放心回城去平息他那個姨媽一家的事情,依然將孩子放在凌霜華的身側,看著這一大一小兩個人,默默地嘆了口氣,“看來老天不想要你的命……”
阿夏將屋子裡收拾乾淨了,走到門外,就看到依然在門外的階梯上坐著,仰頭看天,她如今已經知道了屋子裡那個少婦的身份,自然明白自家小姐為什麼會有這樣的神態。
阿夏只是在依然的身後看了一會兒,然後默默走開,將空間留給她一個人。
顧鈞到來的時候已經入夜,依然又討了小半瓶酒搬了梯子爬上房頂上坐著看星星。
她只要進了屋子看到那對母女,就會胡思亂想自己給自己找不痛快,而且屋子裡只有那一張床,凌霜華又說有人追她,現在她還在昏睡,也不知道到底是怎麼回事,便不能驚擾了其他人,她只好大方地讓出床,自己爬到屋頂上喝酒吹風。
當她看到院門被推開,顧鈞走進來的一瞬間,還以為自己是做夢了,而這樣的夢她從來沒有做過,她看著顧鈞的臉,不由地愣住了。
她覺得自己一定是喝醉了,而且凌霜華激發了她心中藏著的隱秘,所以才做了這樣一個夢。
如今細數,自霍連山一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