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勝公常常有意在各站逗留,拖延了不少時間,敢情其中大有文章。
方勝公又道:“以我的想法,陸廷珍他們的蹤跡不易查出,因為他勢力強大,遠超過咱們的估計。他要隱藏蹤跡,可以說一點也不困難。”
原來如此,怪不得他不下令偵查。不過眾人心中仍然有些不服氣。以東廠的力量,陸廷珍勢力再強大些,也未必就隱藏得住蹤跡呀!
方勝公看得出眾人的想法,當下道:“你們要知道,鎮北鏢局這個集團,可是邪門組織,所以有些地方,諸位沒有法子估計透!”
這話也言之有理。董衝沉吟道:“如果陸廷珍以及公孫元波的下落查不出來,這就十分棘手了!”
方勝公道:“不要緊。咱們是從京師偵查起,只要查出陸廷珍已潛離京師,那就可以斷定他百分之百是在杭州了。”
薛秋穀道:“他們縱然在杭州城,可是”
方勝公一笑,道:“咱們找得到沙天放,就不愁陸廷珍、公孫元波他們不入我甕中了。
你們明白了吧?”
眾人直到此時,才恍然大悟,紛紛點頭。
這道理已變得很顯淺,既然陸廷珍和公孫元波是為了冷於秋被害,因而前來看看沙天放是甚麼人,又看看東廠方面怎樣對付沙天放的話,則只要傳出了會晤沙天放的行動時間地點,他們焉有不前往之理?方勝公宛如垂釣老手,安排好了香餌,就等陸廷珍、公孫元波這兩尾金鱉上鉤了。
他發號施令,命追風叟徐星舟、鐵公雞孫旺、假員外柳亦寒等六名心腹高手,每兩人一組,分佈在北高峰的三處地點。
這些人的任務是等到公孫元波和陸廷珍看完了方勝公等人收拾沙天放之後悄然逃跑時,才出手襲擊,一面發出警訊,以便其他的人手包抄接應。
方勝公很有自信地說道:“對付沙天放,我已有把握,所以只須董大人和薛大人一同前往就足夠了。那陸廷珍和公孫元波的本事,要以陸廷珍為主要對手,公孫元波並沒有甚麼了不起。
所以我們不妨大膽一點,估計陸廷珍他們親眼得見我方實力之後,不敢露面,悄然逃遁,這時,就是星老你們的責任了。記住先合力對付陸廷珍,公孫元波不算甚麼。”
大家都牢記在心,而且無不深深相信方勝公對敵人實力的分析。
好在人人都識得陸廷珍,所以決不會找錯了物件。
方勝公又道:“還有一點請大家注意,咱們殺不殺公孫元波並不重要,如果他肯把玉鉤斜~案擺手,咱們可以放過他,這才是最重要的事!”
在座之人,個個身份極高,都參預各種機密,是以全知道玉鉤斜一案是甚麼意思。
方勝公起身離座,一面說道:“走吧!訊息已傳到陸延珍和公孫元波耳中啦。”
陸廷珍在堤上和一個漢子談話,不一會,那漢子走了。
陸廷珍撥著垂下來的柳絲,回到防中,面上掩抑不住憂喜參半的神色。
公孫元波問道:“怎麼啦?有什麼訊息呀?”
陸廷珍道:“方勝公已找到沙天放下落,率了董衝、薛秋谷兩大高手前去尋仇報復,在什麼地方我也曉得啦!
公孫元波訝道:“這是好訊息啊!你為何有點不安呢?”
陸廷珍道:“方勝公老謀深算,不比等閒。他既敢率領董衝、薛秋谷兩人前去,必定已有勝算,是以今日北高峰之戰,沙天放一定死無葬身之地了。”
公孫元波道:“你希望沙天放贏,這一點我瞭解得。但你除了擔心沙天放之外,又有喜色,不知其故安在?”
陸廷珍道:“方勝公難得親自出馬,因此今日真是千載難逢的好機會啊!”
公孫元波甚感不解,道:“什麼機會?”
陸廷珍微笑一下,沒有回答,知道:“走吧!遲了恐怕會錯過好戲。”
他不願詳細解釋,公孫元波可就不便追問,兩人放開腳步,向北高峰趕去。
山風獵獵,吹颳得四山的草木搖擺不定。在那片平坦山坡的大石上,沙天放這個雙腳已廢的老人瞑目打坐,動都不動。
兩根黑色的柺杖放在身邊。在山風中,他長長的白髮和寬大的衣服直飄拂,這副柺杖卻穩得有如長在石上似的。
三寶天王方勝公搖搖頭,向左右的鬼見愁和薛秋谷說道:“他這對柺杖不是凡物,再鋒快的刀劍也難毀損分毫。”
鬼見愁董衝道:“咱們還要等麼?”
方勝公道:“以我估計,公孫元波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