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他不但沒有把危險放在心上,反而升起了陣陣邏思。
過了一陣,公孫元波定定神,運功查聽之下,並沒有聽到任何聲響,當下忍不住低問道:“姑娘,咱們到底在躲什麼?沒有人來呀!”
黑衣女子道:“我已獲得警戒,曉得在街上以及兩邊的屋頂都有人抵達,但為何至今不進來,卻十分奇怪。”
公孫元波恍然道:“我明白了。”
黑衣女子問道:“你明白什麼?”
她大概被這個膽大英俊的男子弄得一點辦法都沒有,是以語聲之中,已沒有方才那麼冷冰冰的味道。
公孫元波道:“對方定是懼怕聶三孃的兩頭惡犬。”
黑衣女子道:“胡說,哪有武林高手會怕惡犬之理?”
公孫元波問道:“對了,那兩頭惡犬呢?”
黑衣女子道:“都給聶三娘弄死啦!一定是一種極毒之藥,所以剛才一下子就死掉。”
黑衣女子突然用手肘輕撞他一下,示意他別作聲。其實公孫元波已經聽見了,她即使不碰他,他也不會開口。
眨眼間屋門外出現了三條人影,其中兩個大踏步入屋,手中都拿著兵刃,閃閃生光。
黑衣女子眼睛向屋外之人望去,突然身軀震動了一下。
公孫元波見微知著,心想:那個人不是特別厲害得使她駭怕,就是有某種特別關係使她吃驚。當下也凝神望去。只見那人背手當門而立,長衫飄拂,氣度沉凝,竟是早先見過的“薛四爺”。
他訝然忖道:“這薛四爺不知是什麼來頭?”
進了屋內的兩人,雖曾檢視了院內一陣,居然瞧不見屋角中的他們。
接著這兩人奔到房外,其中一個踢開房門,燈光立時透射出來。
另一個大漢低“喧”一聲,道:“兩頭惡犬都死啦!咦!還是毒死的呢!”
向房內觀察之人這時也道:“聶三娘跑掉啦!還收拾過衣物,定是遠走高飛無疑。”
這兩人眼力高明,判斷準確,公孫元波心下凜然,付道:“這兩個傢伙已經不是易惹之輩了。”
屋門口的薛四爺步入院內,他聽了兩個大漢報告之後,不發一語,目光如電,四下掃視。公孫元波發現黑衣女子微微戰抖,不禁十分驚奇,想不透她何以這麼緊張。
薛四凶似是有所發現,一直掃瞥不停。
槐樹上的濃密枝葉中,突然發出一下很低微的聲響,好像有人墓地躍走,以致衣袂帶出了風聲。
薛四爺口中低哼一聲,身形騰空而起,去勢如電,一下子就失去蹤影。
兩名大漢也齊齊一擺兵刃,跟蹤追去。
院子裡面,又沓然無人了。
公孫元波看了薛四爺的閃電身法,還有那兩名大漢的輕功,不禁暗暗咋舌,自忖若被這三人包圍,定然極難有逃生之望。
那黑衣女子忽然轉頭,用蒼白無比的面孔對著他。
公孫元波除了滿腔疑惑之外,還有就是對那薛四爺等人武功奇高的一份警惕,故此向這神秘的黑衣女子笑一笑之時,面上的表情甚是苦澀。
黑衣女子冷冷道:“你少裝模作樣,我不會可憐你的。”
公孫元波自然沒有乞價之意,但他胸襟曠闊,亦不介意被對方誤會,只淡淡道:“我知道。”
黑衣女子問道:“你怎麼知道?”
公孫元波道:“因為你不但面孔冰冷,連身體也是怪冷的,我從未試過碰觸一個活人的身體時竟是像你這樣的。”
黑衣女子道:“你說得很對。我這個人打心裡冰冷無情出來,全身亦充滿了這等冷酷之氣,所以我剛才告訴你,我從來不會可憐任何人的。”
公孫元波道:“這話說得太絕了,我不敢苟同。你說你不可憐我,我完全相信,可是若說你對天下任何人都是這樣,卻又未必了。”
黑衣女子道:“我上無父母,下無兄弟姊妹,在這世上,只是於然一身。你不妨說說看,我會可憐什麼?”
公孫元波一愣,道:“原來你在世上已沒有一個親人,那就無話可說,不過將來可能仍然會有值得你關心愛護之人,這話你不至於否認吧?”
黑衣女子傲然道:“將來也不會有的,因為我這一輩子永遠不會嫁人,再說也沒有一個男人讓我看得上。”
她特別用手指戳戳公孫元波的胸膛,又道:“包括你在內,你最好記著我這句話。”
公孫元波道:“姑娘別把我給扯上,我壓根兒沒有想到這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