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尾燈還不亮。
走進樓去,就聽到司機班的吆喝聲,他故意喊道,“紀委來了。”
裡面不知誰回了一句,“紀委書記坐在這呢,你嚇唬誰?”
文光鬥馬上明白,今天晚上是紀委書記孫成軍帶班。孫成軍是老資格的副科級了,但眼看他人高樓起,自己仍是原地踏步,他也就不再去想什麼正科了。前面沒有了目標,他話也敢說了,酒也敢喝了,自己也常說自己瀟灑自在。
文光鬥笑著推開門,雖然也是抽菸的人,但還是被裡面的煙霧燻著了,幾個人圍坐在孫成軍周圍,都抬眼望著他。
孫成軍說話有點結巴,笑著罵道,“你個小兔崽子,還假裝紀委的人,我手下什麼時候多了這麼個兵?我怎麼不知道?”
文光鬥笑著說,“您是紀委書記,是鎮領導,我們幾個不全都是你手下的兵!”
一句話,說得孫成軍很是滿意,“大學生說話就是不一樣啊,讓人愛聽,來,坐下,打兩把。”孫成軍邀請道,坐在裡面一個人說道,“我回辦公室喝點水。”
文光鬥見這人走開,就坐在他的位子上,他也學著孫成軍的樣子,掏出煙和手擺在桌子上,孫成軍誇獎道,“光鬥雖然是個大學生,但沒有大學生的臭架子,能跟我們這些大老粗打成一片。”
文光鬥剛想說話,旁邊一個人說道,“是不一樣,比翟順傑強,整天陰著個臉,去辦公室也愛理不理的,不就是給鎮長打掃衛生嗎?”
見說話涉及到同事,他就是對翟順傑再不滿,也不能隨聲附和。
孫成軍仍笑著說,“打牌打牌,你怎麼那麼多屁?”
文光鬥拾起桌上牌,假裝沒聽見,也不接話,眾人見他不說話,也覺著沒意思,都打起牌來。
孫成軍很放得開,一直打到十二點多才罷手,文光鬥把司機班稍一收拾,邊洗刷邊想,“看來這個翟順傑,領導同事都不喜歡,這人不從自己身上找原因,還幹些沒屁眼的事,明天如果他走正道,就不會有事,如果他還是行偏道,那就可能是對他的小懲大戒,以後讓他不敢為惡,什麼結果就看他自己的造化了,我這是以善心而行惡事,也算‘正中之偏’吧。”
第二天,照樣早上起來打掃衛生、吃飯,。翟順傑與鄧志高也到得很早,外面天氣已經冷了,兩人早上騎著摩托車過來,都穿了一件厚外套。
把外套脫下,兩人就跑到二樓打掃衛生。這時,張平走了進來,大清早還是那麼一幅懶懶的樣子,文光鬥扔給他一支菸,“張哥,等會幫我乾點活吧?”
張平接過煙,在翟順傑座位上坐下,“幹什麼活?”
文光鬥輕鬆地說道,“張書記屋裡的那棵滴水觀音澆水澆得太勤,他上班後我們倆把盆抬出來給透透氣。”張德亭屋裡的滴水觀音不是是誰送的,花盆很大,需要兩個人才能抬得動。
張平一聽是領導的事,本來張德亭作為三把手就經常用他的車,他自己也暗暗把自己當成了張德亭的專職司機,就笑著說,“行啊,小夥子就是有眼力見兒,我們現在上去?”他倒挺著急。
文光鬥心想,你現在上去打亂了我的計劃可不行,他笑著說,“張書記還沒來呢,急什麼。”
兩人正說著話,陳貴財走了進來,“外面真冷了,老張,上午有事沒有,跟我出去一趟?”
張平撇撇嘴,“我現在能撕成兩半就好了,一半跟著光鬥,一半跟著你。”
陳貴財馬上明白他有安排,笑著說,“你撕成兩半也沒用,沒有車啊!”
文光鬥也取笑說,“你撕成兩半,那個樣子太嚇了,到時候誰還敢坐你的車?”他又笑著解釋,“陳主任,我讓老張跟我辦點事,一會就好。”他卻沒有說是到張德亭屋裡。
三個人正說笑著,翟順傑跟鄧志高打掃完衛生從樓上走了下來,幾個人有說有笑,張平卻還是不搭理翟順傑,翟順傑也不接張平的話。
文光鬥雖然說著話,但眼卻不斷向外張望。一會功夫,張德亭從小鄭的車上下來,走了進來,再看張平,臉上有些陰,他從小翟的椅子上站起來說道,“走吧?”他故意坐在翟順傑的椅子上,翟順傑打掃完衛生回來他故意不起身。
文光鬥說道,“好。”他故意一磨蹭,又說了幾句話,兩人才往二樓走。
走到二樓,文光鬥拉著張平說,“走,先到東面陽臺上看有沒有位置。”
張平一聽只能眼在後面,陽臺上零亂地堆放著一些破沙發、舊紙箱,那個站所的都有,文光鬥把這些破爛一收拾,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