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當意識到重新返回時,又多花了半個小時的時間。
這樣他走走停停,兩個小時的路走了將近四個小時,快到十點時,他才把車開到雲海師院門口。
看著師院熟悉的大門,他把車停在路邊,掏出煙盒想抽支菸,手卻不聽指揮,感覺肌肉僵硬,手指哆嗦。他好不容易把煙掏出來,抖抖索索把打火機點著,狠命吸了一口吐出一口煙霧,這才感覺肌肉鬆馳了一些,此時全身上下都已經被汗溼透,衣服貼在身上很不舒服,又冷又黏。
看看時間,剛熄燈,他馬上把車開到英語系女生樓下。南區與北區不一樣,並沒有門衛,進入校園很順利。
接電話的是小米,她的床位離著電話最近,“喂,你好,什麼,你是?是文光鬥!”她抬頭喴道,在她上鋪已勉強穿好衣服的鄭佳卓禁不住眼裡“撲撲”掉下淚來。“佳卓晚上吐了,肚子疼得厲害,我們正想把她送醫院去呢!”小米補充道。
這麼晚了,文光鬥不好直接上樓,只好等著她們從樓上下來。一支菸很快進去了半根,紅紅的菸頭在冬季的黑夜一閃一閃,發出微弱的紅光。
小米和一個女同學終於攙著鄭佳卓出現在門口,文光鬥一個箭步跨上前去,從她們手裡小心翼翼地把鄭佳卓扶了過來,鄭佳卓鼻子一酸,眼淚又掉了下來。
文光鬥趕緊止住她,“別哭,我這不是來了嗎?”看著鄭佳卓這樣,他自己心裡也不好受。
小米也勸道,“趕快上醫院吧。”文光鬥把鄭佳卓扶上車,車子飛快地駛出了校園。
他選擇離海師院最近的醫院,夜幕下,雲海市中心醫院幾個字閃耀著紅色的光芒。
急診室,一個四十歲左右的男大夫粗步詢問了症狀後,又用手按了按鄭佳卓疼痛的部位,就在本上飛快地寫起來,“考慮是急性胰腺炎,先去做個ct吧,一樓左轉。”他又開了一張檢查單,“到前面交款。”
文光鬥讓小米和另一位女同學先陪鄭佳卓去檢查,自己先去交錢。工作特別是做生意以來,他身上每天都帶著一千多元的現金,不知什麼時候就能用到。
急診的ct結果很快就出來了,大夫看了看結論,“水腫型急性胰腺炎,需要馬上住院,先交一千塊錢壓金。”他的聲音很冷漠,彷彿他就是個旁觀者。
“急性胰腺炎是什麼病?”文光鬥看看疼得捂住肚子臉色蠟黃的鄭佳卓,聲音有些驚慌。
“一時半會跟你解釋不清楚,趕快住院治療,再晚恐怕有生命危險。”醫生仍很平靜。
文光鬥卻聽得心驚肉跳,鄭佳卓抬起頭來,她疼得淚水已經模糊了雙目,“大夫,多長時間能出院?”
“出院,治癒才能出院,不治好了就不能出院!”他有些不耐煩。
“快研究生考試了。”鄭佳卓的心意文光鬥比誰都明白,他輕聲說。
“噢,最快也得十天左右吧。”醫生看了看鄭佳卓,“快去吧,床位很緊張的。”
文光鬥不敢再囉嗦,他背起鄭佳卓,往電梯間走去。
好不容易在住院部消化內科病房把鄭佳卓安頓下來,又去交上押金,已是將近午夜十二點,這樣忙前忙後,他又出了一身的汗。
但看著鄭佳卓輸上液,雖然疼痛仍在持續,他心裡才稍微放下心來。
“小米、小安,麻煩你們了。”文光鬥這才有機會也有心情說幾句客氣話。
“我們是一個宿舍的姐妹啊,你這樣說,見外了啊。”小米這時也收起了活潑的一面,展現出溫情的另一面,這是以前文光鬥沒有見到的。
他看著鄭佳卓蒼白的臉,心裡一陣疼痛。以前只是在書上看到心疼這個字眼,沒想到人世間真有這種感覺,心裡象是被誰揪了一把似的。
走得急,小米她們什麼也沒拿,他又跑到樓下的商店裡買來杯子、肥皂、毛巾等物品,又到開水間打了一暖瓶的熱水。
“小米、小安你們先回去吧,這裡也沒個休息的地方,再說,晚上光輸液也不用不著這麼多人。”文光鬥見一切安頓下來說道。
鄭佳卓也用微弱的聲音勸道,“你們回去吧,明天還要複習。”
看著小安有走的意思,小米就說道,“你先把小安送回去吧,你明天不是還要上班嗎?”
小米平時大大咧咧但心很細,一句話說中了文光鬥糾結的心思。
當他把小安送回宿舍回到病房,鄭佳卓已經睡著了,她疼得渾身上下沒有一點力氣了,這不是正常的睡眠,是昏睡。
文光鬥讓小米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