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皺眉,扭頭看向劉協道:“臣以為……”
比了一個殺的手勢,雖然說殺俘不祥,但必要的時候,為了內部的穩定,殺俘是個很有效的方法。
畢竟劉協此番出征,實際人馬只有三萬,如今光俘虜就俘虜了一萬六千多,比他們一半還多,這麼多人,不說糧草消耗,光是出現個什麼暴動,就要耗費不少力氣,反倒不如一勞永逸。
劉協搖了搖頭,呂布的想法乾脆,省事,但絕不是最好的,別的不說,殺俘的事情如果傳出去,雖然不至於打擊朝廷的威望,但難免會留下個暴君的印象,皇帝的身份,有時候註定他不能如同呂布這般考慮的這樣片面,一時省事,留下來的後患卻是無窮。
“岳丈,朕是皇帝,殺這些人固然省事,但之後呢?”左右無人,劉協對呂布的稱呼也隨意起來,搖了搖頭道:“這不同於異族,想怎麼殺就怎麼殺,縱使袁術麾下的將士,也是朕的子民,殺了他們,家中老幼如何生存?戰場之上,你死我活,生死由天,但既然戰鬥結束了,朕不想多造殺孽!”
“只是這俘虜太多了些,若不處理,日久恐生禍患。”呂布嘆息道。
“朕來想辦法!”劉協點了點頭,呂布的擔憂,同樣有他的道理,這些俘虜留著,是個禍患,殺了,對劉協聲望打擊不小,而且也有違劉協的觀念。
“喏!”呂布聞言,沒再多說。
劉協帶著呂布、趙雲等人來到俘虜營中,看著三五成團聚在一起的袁紹軍俘虜,雖然被繩索綁縛,但這麼多人聚在一起,互相幫助的話,很容易解開繩索,至於鐐銬,軍中怎麼可能帶太多那種東西。
“賊軍主將何在?”看著黑壓壓的俘虜,劉協詢問道。
“帶上來。”曹性揮了揮手,橋蕤被幾名將士押上來。
“罪將橋蕤,參見陛下。”在劉協面前,橋蕤倒是沒怎麼放肆,他可沒有袁術那麼大的膽子,面對劉協這位正統,本能的產生一種壓迫感。
“你叫橋蕤?”劉協點了點頭,看著橋蕤道:“朕且問你,你是漢將,還是袁將?”
“罪將……為漢將!”橋蕤小心的看了一眼劉協身邊的呂布,不敢造次,躬身道。
“既是漢將,為何助紂為虐?”劉協劍眉一軒,一股威壓油然而生,讓橋蕤胸口一窒。
“陛下恕罪,罪將曾勸過袁術,奈何袁術不肯聽罪將之言,更以罪將家小脅迫,罪將也是……也是身不由己!”橋蕤有些磕磕碰碰的道。
“好一個身不由己。”劉協點點頭,看向四周的袁軍:“你率軍攻打朝廷兵馬,本是死罪,但上天有好生之德,朕現在給你一個活命機會。”
橋蕤聞言臉上閃過一抹喜色,連忙道:“請陛下吩咐。”
“將這軍中的將領,上至將軍,下至軍侯、屯長,都給朕挑出來。”劉協淡然道。
“喏!”雖然有些疑惑,但劉協肯給自己這個機會,橋蕤也顧不得那麼多了,這世上,終究還是怕死的人多。
當下,在曹性的監視下,橋蕤開始挑人,劉協給一旁的韓德打了個眼色,韓德當即帶人上前,將橋蕤挑中的人一一選出,很快,共八十九名將校被橋蕤挑出來。
“這些人,單獨看押,勿使他們有機會接觸這些俘虜,必要的時候……”劉協看向曹性,眼中閃過一抹冷芒。
“喏!”曹性會意,當即讓人將這些袁軍將領單獨看押起來。
劉協又讓人將這些將士集中起來,親自來到這一萬六千餘人的俘虜前,看著黑壓壓的人頭,劉協氣沉丹田,吐氣開聲,朗聲道:“朕乃天子!”
一群袁軍將士茫然的抬頭,不解的看著劉協,卻沒人敢做聲,雖然在出徵的時候,知道要打的是皇帝,但當時知道是一回事,如今面對劉協而且是以俘虜的身份面對的時候,就是另一回事了。
尤其是隨著大批軍中將領被帶走,剩下的戰士沒了領頭者,茫然、不安、惶惑的心情不斷在心中積蓄。
“爾等助紂為虐,擅自攻打朝廷,本是死罪!”劉協冷漠的目光,掃向三軍,冰冷的聲音裡,透著無盡的殺機,加上四周圍三萬朝廷精銳虎視眈眈,頓時讓這些袁紹軍戰士面色慘白,不安的看向劉協。
“陛下饒命!”
“我等也是被逼無奈!”
死亡的威脅下,不少人開始朝著劉協磕頭,祈求寬恕。
“然,上天有好生之德,爾等雖然罪不容赦,但朕,也不想枉造殺戮,因此,朕要給爾等一個改過自新的機會!”劉協看向四周不斷磕頭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