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誅的訊息,在第二天的時候,連長安城內,都不是所有人都知曉,早朝之後,京兆尹開始派發快馬,將訊息傳往各方,不說遍傳天下,就算是京兆一帶,沒有十天半個月的醞釀和發酵,這件事情的影響都不可能完全落實。
對於遠在安定大營的張濟而言,遠在長安發生的事情根本一無所知,此刻正有些頭疼的看著自己的侄兒。
“叔父,那李敢如此公然的闖入我府中,對嬸嬸欲行不虧,恐怕那郭汜已經默許,這等時候,您還猶豫什麼?難道非得等那李郭二賊害了樊將軍性命,再來對付我們的時候,您才能明白嗎?”張繡看著一臉陰沉的張濟,已經不知道是第幾次開口勸說張濟棄暗投明。
“佑維莫要胡言,朝中的事情,我們管不著,我會親自書信郭將軍,看他如何說,至於你嬸嬸……”說到這裡,張濟心中一陣憋得慌。
李父子什麼德行,他自然知道,更知道自己妻子有多少魅力,當張繡將事情的始末告訴他的時候,對於這件事情,他就已經信了八成,心中雖覺得憋屈,但張濟也沒想過去報復,不是不想,而是不敢。
“嬸嬸如今託庇於宮中,叔父,陛下乃少見之明君,此時正是我等效力陛下之機,待他日助陛下除賊之後,怎樣也比如今這般受氣強吧。”張繡見張濟不允,焦急道。
“住嘴!國家大事,豈是你一小兒可妄論?”張濟惱怒的瞪了張繡一眼,悶哼一聲道:“此事,我自有計較,這些天,給我乖乖的待在營中。”
“叔父!”張繡見張濟轉身要走,不甘的叫了一聲,想要追上去,卻被張濟的兩名親衛給攔住。
“少將軍,您還是早些歇息吧,莫要讓我等難做。”兩名侍衛一臉苦笑著看著張濟道。
“你們……唉~”張繡指著兩人,最終無奈的嘆了口氣,坐在自己的營中,越想越不是滋味。
另一邊,張濟離開了大營,心中也同樣不好受,雖說這時代,女人如衣服,但想想自己那千嬌百媚的婆娘被人給惦記,甚至有可能被玷汙,哪個男人受得了,在眾人看不見的地方,張濟死死地握著拳頭,雖說不希望因為這件事情跟掌控朝堂的李郭汜翻臉,但要說不怒,那是騙人的。
“將軍!”一名親衛過來,插手行禮道。
“何事?”張濟將心底那股煩悶給壓下去,扭頭看向這名親衛,淡然道。
“李蒙將軍剛剛派人來,說有事相商,請將軍前往李蒙將軍大營一趟。”親衛躬身道。
“知道了,告訴他,我稍後便至。”為了防備馬騰、韓遂捲土重來,李蒙和樊稠的大軍相隔並不遠,互成掎角之勢,若馬騰韓遂想要繞過他們直擊長安,他們的兵馬會直接攻入隴右、金城等地,斷了他們的根基。
“喏!”
“等等!”就當親衛準備退下,前去回覆之時,張濟卻突然將他叫住。
“將軍還有何事?”親衛躬身道。
張濟皺著眉,沒有回答,雖然不願與李、郭汜為敵,但防人之心不可無,張繡的話,雖然沒能讓張濟選擇倒戈,但卻並不代表張濟絲毫沒有戒心,若那李郭汜真想害樊稠將軍,那李、郭汜恐怕已經準備著手收攏樊稠將軍的兵權了。
如何收?
想想郭汜突然默許了李闖入自己家中,試圖辱及自己妻子,往深裡想下去,這是否代表著李、郭汜已經準備對自己動手,只要殺了樊稠將軍和自己,軍權自然易主。
想到這裡,張濟原本已經放鬆的拳頭再次緊緊地握起來,指節因為用力而變得發白。
“將軍?”親衛疑惑的看向張濟。
“嗯,你先將此人穩住,容我想想。”張濟揮了揮手,示意親衛離去。
“喏!”親衛答應一聲,轉身離去。
真要走到這一步嗎?
扭頭,張濟將目光看向之前出來的軍帳,深深地閉上眼睛,他相信張繡不會欺騙自己,那這李蒙前來,多半沒安什麼好心,張濟雖然在這些問題上有些軟弱,但此刻被逼到絕境,卻也不願意就這麼等死。
“來人!”猶豫了一下,張濟並未直接去找張繡,這臉有些拉不下。
“將軍!”一名士兵上前,躬身道。
“傳我軍令,多派探馬,嚴密監視李蒙軍營動向,但有異動,立刻來報。”張濟沉聲道。
“喏!”士兵聞言,連忙躬身答應一聲,轉身匆匆離去。
張濟仍然覺得不太放心,又親自巡視一番營地,加固營防之後,才算稍微放心一些,不管他李蒙想幹什麼,只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