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劉協的強勢崛起,卻正掐在了曹操一個飛速發展的時刻,給正在蒸蒸日上的曹家勢力憑空添了一層瓶頸。
荀沒有說話,作為曹操的主要謀臣之一,其實荀的理念與曹操是有分歧的,但若此時真的要荀立刻前往漢庭,荀做不到,目前的局勢也不可能讓荀這般任性,畢竟荀家的根在潁川。
程昱也沒有說話,他是在劉岱死後,才順勢投了曹操的,在這個團體之中,屬於新人,而且也沒有摸清楚曹操的心思,此時也不好說什麼,至於忠漢,在程昱看來,只要能夠展現自己的能力,忠於誰並沒有差別,並不是所有人都想要去抱漢室的大腿的,智謀越高的人,這份心思也就越淡。
曹操看了一眼已經醉的不省人事的戲志才,心中有些擔憂他的身體狀況,最近戲志才似乎比以前更加嗜睡,搖頭一笑道:“既然天子有心重振漢室,我等自當恭賀,稍後便寫份賀表送往長安,另外挑些精美玉器一併送去。”
至於糧草,曹操現在都想找人去借,哪來多餘的糧草送給朝廷。
荀眼中閃過一抹異色,看了曹操一眼,張了張嘴,最終卻沒說什麼。
曹操看了荀一眼,微笑道:“孤有些乏了,便先告辭,來人,將志才送入廂房。”
“喏。”自有侍衛上前,扶著昏昏沉沉的戲志才離去,曹操也轉身離開。
“還是志才好,該睡的時候,誰都叫不醒他。”看著戲志才被攙扶出去的身影,荀突然灑然一笑,搖頭站起身來,與程昱互相一禮之後,各自離開。
……
“大哥,長安有訊息傳來了!”冀州,魏續一臉興奮地揮舞著一張榜文急吼吼的衝進了呂布的營帳,人還未至,聲音已經先一步傳進來。
“哦?”正在與張遼、高順、曹性、成廉等人商議如何對付黑山軍的呂布聞言抬起頭來。
“可是那李、郭汜又做了什麼事情?”張遼皺了皺眉,對於幷州軍而言,被西涼軍生生的趕出長安絕對是奇恥大辱。
“嘿~”魏續嘿嘿一笑:“這訊息卻是過時了,某也是才聽人說起,那李、郭汜已然被天子誅殺於承明殿中,如今天子已經重掌大權。”
“卻不知此次又被何人所掌。”呂布有些頹廢的接過榜文,目光在榜文之上掃過,臉上漸漸泛起了訝異之色。
“這些,是陛下做的?”良久,呂布才看向魏續,仍舊有些難以相信,記憶中那個連與自己對視的勇氣都沒有的稚童,何時有了這般本事,竟然不依靠任何人的幫助,便誅除了李、郭汜。
“應該是,不過這榜文……”魏續不太確定,畢竟一張榜文,加上道聽途說的一些訊息,未必就真的準確,說不定也有可能是被其他什麼人架空了,畢竟當初王允那副得志小人的嘴臉,到現在想起來,仍舊讓眾將心中不滿。
“文遠,你如何看?”呂布將手中的榜文遞給了張遼,皺眉問道。
最近袁紹似乎對自己也越發有些不滿起來,呂布甚至不知道自己究竟哪裡得罪了這位北方霸主,自己這些人馬為袁紹也立了不少功勞,就算不賞,也該給些糧草吧?難不成讓自己的將士餓著肚子打仗?
眼看著自己帶出來的幷州虎騎沒有死在戰場之上,卻因為糧草不濟,非戰鬥減員反倒不少,呂布最近為了減少消耗,更是不得不只待幾員將領便跑去衝陣,震懾黑山賊不敢亂來,再這麼下去,用不了多久,當初從長安帶出來的三萬幷州虎騎,就得折損過半了。
先後經歷了丁原、董卓、王允這番勾心鬥角,呂布如今也不是當初那個初出茅廬,以為只憑那萬夫不當之勇便能解決一切問題的愣頭青了,他隱隱感覺到,袁紹其實是在忌憚自己,故意如此來削弱自己的實力。
雖是如此,但如今寄人籬下,呂布實在也無法可想,心中卻是有了另尋出路的念頭,恰逢此刻,朝廷傳來的這張榜文,卻是已經讓呂布動了心思,若天子真的重掌大權,如今又號召天下猛士共聚長安,自己為何不去投朝廷,怎麼說,自己當初也是護駕有功,更誅殺了董卓,解救陛下於囹圄,再說,以自己的本事,若是痛擊匈奴的話,何愁不能一展抱負?
張遼將榜文傳給高順,抬頭看向呂布道:“恕遼直言,如今袁公對主公卻是已經有了忌憚之心,長留於此,便是不被袁公所害,也定會削弱主公軍權。”
“那依你看來……”張遼的話,卻是戳中了呂布的痛處,聞言眼中閃過一抹精光,一對虎目也漸漸變得凌厲起來。
“天子畢竟是大漢正統,如今又是用人之際,主公更有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