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先前每碗涼粉只掙一文錢,但這荔枝增加了成本,且荔枝在這古代本就是貴价的果子,雖在嶺南賣得便宜,可依舊是比其他的果子賣得要貴。
但虞瀅的並不是以所有的食客為目標,消費的人,她定在了在食肆點菜的客人。
今日她在食肆時就發現了,除了點素面的客人外,還是有好些人吃得起米飯與炒菜的,涼粉貴個一文兩文錢的,還是吃得起的。
今日與伏危說了那些話,也不知他在不在狀態內,虞瀅也就沒有打擾他,繼而自己做了明日的涼粉。
都捯飭完後,天色幾乎快暗了,只能在陶灶裡邊燒些柴火來做照明。
她簡單的沐浴後,便回了屋中,把這些日子以來賺的所有銅板都倒在了床上。
這個家實在是要什麼沒什麼,連口鍋都沒有,什麼都要添置,所以先前賣銀葉子的銅板和之前掙的那些,早已花得七七八八了。
今天掙了一百多文,已經是大頭了。
在昏暗之中,虞瀅一個銅板一個銅板的數著。
最後整好數得一百五十文錢。
虞瀅呼了一口氣,這一百五十文,離一千錢都遠得很,更莫說七兩銀子了。
但也是個好的開頭,她一開始全部家當還只有七文錢和兩片只值七十六文的銀葉子呢。現在存了這麼些錢,還能吃上油鹽米,偶爾也能吃上肉了,已經非常不錯了。
虞瀅寬慰了自己後,
便把銅錢十個做一份用稻草杆子串了起來,只留下十文錢散用,然後餘下的則包起來,在地上埋了起來。
早間虞瀅入山,沒帶伏安,也沒與伏危說,徑直拿了柴刀揹著揹簍就出門了。
現在村子裡的人除了嘴巴緊實的何嬸外,也沒人知道虞瀅在給玉縣的食肆送吃食,只以為她是進山採草藥賣給玉縣的醫館。
他們也不知她掙了多少銀錢,但看著她每天往山裡跑又往縣裡跑,都覺著掙了些小錢,也就想著也冒險淺入山裡去找一些草藥碰碰運氣。
雖不認識什麼草藥,但看到與外邊雜草長得不一樣且眼生的就採,雖然有可能是雜草,但總歸有一些是草藥的。
虞瀅到山裡的時候,便看見了有好些個村民在挖草藥。
看了眼他們的揹簍後,裡面是雜草多過草藥,看來是盲採的。
有人見到虞瀅,卻也沒有人敢問她如何辨認草藥。
即便有人問,虞瀅也不會說,主要是怕鬧出事。
怕有些人自持會認幾種草藥,就隨採來喝。
沒喝出事是好事,若是喝出了事,那就是她的責任了,她更是不可能與他們說的,所以只得避開他們去沒人的地方採藥。
見她走了,昨日在田裡邊被虞瀅威脅過的婦人抬起了頭,與身旁的人說:“她不就是防著我們麼,怕看到她採的是什麼草藥然後跟著採,這山又不是她的,可真夠自私的。()”
聽到這些話的人,面露不悅:≈ap;ldo;你可小聲點吧,我們在搶人家的生意,還想人家教我們辨認草藥,你做白日夢呢??()『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
虞瀅隱約聽到了那些對話,也沒怎麼當一回事。
這山裡人多,好處在於能壯膽。
不過,等他們把草藥送去醫館後,雜草多過藥草,那黑心醫館估摸著要麼不收,要麼就是隨便給個一文錢。
荒廢大半日只得一文錢,還是冒著險來賺的,他們下次估計也不會來了。
早間,昨夜一宿未眠的伏危坐在竹床上,緘默不語地望著窗外,望著院外。
至於她昨晚所言之事,伏危並未懷疑其中的真實性。
畢竟,沒有人蠢到為了欺騙別人,而辛苦自己,或將自己陷入危險之境。
伏家與他尚有血緣關係在,可與她並無血緣,她卻能為此奔波勞累,而他卻毫無作用。
思及到這,讓他如何能睡得著?
垂眸低頭看向自己那雙被固定著的雙腿,他良久未動,好似定住了一般。
到底何時,這雙腿才能恢復如常?
雙腿恢復,也才能幫上忙。
起碼到時候,他也可護她進山採草藥。
院子外傳來響聲,許久靜止不動的伏危才有了反應,抬眼望了出去,便見虞瀅揹著揹簍,熱得滿臉通紅的進了院子。
虞瀅匆匆趕回來,身上出了一層薄汗,放下了揹簍後,便舀了一瓢水洗臉。
伏寧小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