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她以容色侍人便不是人話了。
他還自稱年老之人?
若論以容色侍人,他更具說服力。
三十的年紀,比她原先的年紀也不過相差個幾歲罷了。且樣貌俊美,若非不良於行,他的才能與外貌,都可讓人驚歎,驚為天人。
虞瀅面上不顯,低聲道:“若侯爺想奴婢以身相許,奴婢不敢不從。”
“不敢不從……”伏危輕聲重複了她的話,笑意淡了許多。
目光微轉,鬆開了她的下巴,從袖中拿出一帕方巾,隔著方巾拔下了暗器,隨之掀開帷帳的一角,把暗器扔到了外頭的地上。
他臉上的神色已然平靜無瀾,道:“去把竹七喚來。”
虞瀅不知他方才為何沒有讓竹七留下,卻還是應下,小心謹慎地下榻,瞧了眼被扔在地的匕首,遠遠避開。
再瞧屋中的擺設,還是有各種打鬥的痕跡的。
退出了屋外,屋外有侍衛守著,她在詢問後才知竹七不在屋子,而在大堂。
越發靠近大堂,血腥味又濃了起來。
她到了大堂,便見隨行的侍衛相互包紮傷口,有的傷口很深,血水不止,臉色慘白一片,一旁還有蓋著白布的屍體。
是自己人。
大堂一片黯然消沉,分明有痛苦的□□聲,可卻讓人覺得安靜得壓抑。
這是虞瀅第一次見到這麼慘烈的情況,心裡發堵,雙眼忽感酸澀。
這不是紙上的人,這些都是流著鮮紅血液的人,活生生的人。
() 竹七看見了她,上前問:“姑娘何事?”()
虞瀅看向他:≈ap;ldo;侯爺讓你過去。≈ap;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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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七點了頭,隨後道:“姑娘還是早些去歇息吧。”
虞瀅默了默,在竹七準備抬腳離開時,她忽然開了口:“我懂些醫術,也擅傷口縫合之術,可否讓我一試?”
於公,多年來家庭給她的教育是儘自己所能,做自己覺得對的事,救自己能救的人。
於私
竹七和一旁聽到這話的人都一愣,不由地望向她。
竹七心下琢磨道,若會醫術,怎會只是太守府中一個小小的奉茶婢女?
雖懷疑,卻也沒有把質疑的話擺在明面上,只說:“在下無權做決定,此事得先過問侯爺。”
虞瀅點了頭:“應該的。”
竹七去尋主子時,虞瀅也隨在身後,說:“我在外頭等著。”
竹七心思略沉,心說救人可不是兒戲,可還是點了頭,隨而敲響了房門。
房門闔上,伏危把床帷掛了上去,光亮也入了榻內。
他轉頭看了眼方才躺過人的位置,卻被一綹青絲引去了注意力。
伸手把那綹青絲拾起放到了手中,若有所思地盯著,只到外頭傳來敲門聲才回神。
自己亦不知出於什麼心思,把青絲打了結,翻了手掌,掩住了手中的青絲,開了口:“進。”
竹七推門入內,低下頭:“侯爺有何吩咐?”
伏危:“多少人傷亡?”
竹七應了幾個數,隨而道:“陳姑娘道會醫術,擅縫合之術,自薦為受傷的侍衛醫治,屬下沒有應下,道先過問侯爺。”
聽到那句“會醫術,擅縫合之術”,握著的青絲的手驀然收緊,瞳孔也微微一縮。
是湊巧,還是……
竹七未得答案,抬眼望去,便見那素來從容鎮定得主子,臉上竟浮現了恍惚之色。
伏危緊攥著一綹青絲,沉默了片刻後道:“推素輿過來。”
竹七聞言,把素輿推到了床榻旁,助主子坐到了素輿上,隨之聽從吩咐,推著主子出了屋子。
才出屋子,第一眼看見的是立在屋外的娉婷女子。
“你會醫術?”
虞瀅垂著視線:“奴婢懂一些。”
“好。”他隨之喊了聲“竹七”而後道:“讓陳姑娘去給侍衛療傷,她要什麼,你都儘量配合。”
他想確定她與夢中的六娘是有極大關係的。
竹七和虞瀅聽到那聲“好”,都是驚愕的。
這麼簡單就應下了?
不先試探?
虞瀅只是驚愕了兩息,隨後便看向竹七,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