際。
幾個院子的咳嗽聲劇烈,讓人聽得心裡發慌,沒人能睡得著。
咳嗽聲起伏不斷,病患的情緒越來消極。
在這種情況之下,有人被逼瘋了,哭著喊著要回去。
時疫有多可怕,百姓是清楚的。
前幾年其他縣有時疫,幾乎死了半縣的人,連知縣都跑了,只留下百姓自生自滅。
現在人心惶惶,有人想不開,吵著鬧著要出去。
好些人跑到院子中,衙差連忙攔阻。
吵鬧的聲音傳到了兩旁的宅院,隔壁院子的人被關在屋中出不來,但都紛紛趴到視窗仔細聽著隔壁的動靜。
他們都害怕,怕死了之後就是一張草蓆捲了去燒,連家人的最後一面都看不到;怕自己連一塊墓碑都沒有;更怕自己會死!
“衙門就是把我們關在這裡,只要時疫爆發嚴重後就會拋棄我們,讓我們自生自滅,我不能在這等死,我要出去!”
“我要出去!”
聲浪一波高過一波。
還有精神氣的病患也跟著鬧著要離開,衙差都快攔不住了。
看著忽然鬧了起來,在一旁的季館長直接摔了好幾個碗,才把人給震懾住,他大聲怒斥:“若是誰不願配合治病,只要說一聲,我就不絕會再治他!”
鬧騰的人不敢說話,但婦人小孩還在嗚咽著。
時疫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百姓不配
合。
只要有一個不配合的人跑出去,就有可能釀成大禍。
虞瀅看到這一幕,走了過去,聲音清亮:“衙門若是不管,為何要清出安置的地方?直接把你們扔進山中自生自滅豈不是更好?若是不管,為何還讓我等來,還讓這麼多的衙差來幫忙?”
她掃視了一圈衙差,然後看向那些起亂的百姓,重聲反問:“我和季大夫他們,還有一眾衙差衙役都沒有染上時疫,可我們冒著生命的危險來這裡,為的是什麼?!難道是我們不怕死嗎?”
聲音越發洪亮:“我們怕!在這裡的誰不怕染上時疫!?可我們怕不來這裡給你們治病,時疫就會肆虐,造成更加慘重的情況。也怕不久就會輪到自己,更怕這次時疫沒能好好治理,從而讓所有的家人都染上時疫,所以我們才會冒著生命危險來到這裡!”
虞瀅的話一出,讓院子安靜了下來。
她憤忿道:“你們只要出去一個人,外頭就會有兩個人,四個人,甚至更多人染上時疫,到時候別的縣,甚至郡治聽到玉縣時疫的訊息,你們覺得他們是會幫我們,還是會棄我們如草芥?”
“現在知縣大人在廢寢忘食的想辦法遏制時疫的擴散,衙差和大夫們也都為了能遏制時疫,不畏生死的來這裡,可你們不但不領恩,還給他們找麻煩,你們這是想幹嘛?”
虞瀅的聲音陡然大了起來,質問道:“是想鬧得我們心寒,鬧得我們放棄你們嗎?!”
虞瀅的聲音穿透了幾個院子,幾乎大半的人都聽到了。
那些鬧騰的百姓羞愧地低下了頭,沒有人再說話,只有咳嗽聲與屋中傳出痛苦的呻/吟/聲。
虞瀅的話,說到了所有的大夫、衙差的心坎上去。
就是不怎麼看得上虞瀅的幾個大夫,都漸漸地對她有了改觀。
他們不求這些百姓感恩,只希望他們能配合起來,讓他們的壓力小點,讓這次的時疫能平安度過。
霍衙差這時走了出來,大聲道:“要是誰不想治,我便單獨把他關起來,讓他自己熬去,若是想治的就立刻回去。”
他的話一出來,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隨之病懨懨地回了屋子。
為防止有人再偷跑,衙差們也只能是打起十二分精神來守著。
也不知是不是虞瀅的話起了作用,有些病狀不是很重的婦人自告奮勇去照顧一些沒有大人照看的孩子,分擔衙差的壓力。
第一宿,有些人喝過藥後,出了一身汗,慢慢退熱。
第二宿,病症輕的人幾乎都退了熱,但還是有流涕,咳嗽的情況,尚需觀察幾日。
但最需要在意的是發高熱的那些人,他們呼吸重,幾乎已經燒得神志不清了。
像喂藥餵食和擦身子這些活都得是旁人幫忙。
這樣做肯定人手不足,沒法子,只能讓病患互相幫忙。
許是控制得當,第日送來安置處的病患已經越來越少了。
城中的時疫漸漸控制住,但是各
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