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會補回銀子的。
陳大爺現在還指望著她把冰膏放在吳記食肆賣,所以當虞瀅把六文錢給了陳大爺的時候,他說什麼都不收。
虞瀅推了幾回,他還是不要,便也就作罷,但是這個人情還是要從別的地方上補回去的。
一路上,從未坐過牛車,且從未出過陵水村的伏安對所有東西都感到好奇。
哪怕沿途都是山山水水,或是途經一兩個與陵水村無甚區別的村子,但他就是覺得新奇,一直趴在板車的欄杆四處張望著。
直到入了玉縣,沒見過什麼世面的伏安,更是睜著一雙大眼看著他以為的“繁華”。
人來人往,擦肩接踵。小攤小販站滿了街道兩旁,有車攤子,有草蓆一鋪的攤子,也有就地擺攤,熱鬧的景象讓他目不暇接。
虞瀅打算先去吳記食肆,然後再麻煩陳大爺把草藥運到客棧去。
不一會,到了吳記食肆,虞瀅提起木桶進去,卻發現伏安站在門口處躊躇不前。
他望著食肆,雙手不安地捏著衣角。
伏安想到了自己一身全是補丁的破舊衣衫,怕被嫌棄或是被驅趕。也就不敢進到乾淨的鋪子中
在陵水村裡天不怕地不怕,似個小大人一般護著家人的伏安,她現在在他的那雙眼睛裡邊看到了不安與自卑。
虞瀅看出了他的窘迫與怯意,雖現在喊著他與她一塊進來,只會讓他更不安,但是想起書中他被拐子拐走的情節,她還是喊道:“桶有
些重,你來搭把手。”
伏安聞言,一下子就忘記旁的,忙走了過去,伸手提著提手的另一邊。
入了食肆,小二臉上前,好奇看了眼她身邊的男童,虞瀅道:“是我的侄子。”
小二點了點頭,笑著說:“冰膏給我吧,我拿去後廚。”
虞瀅便也就把冰膏給了他。
陳掌櫃把她喊了過去。
虞瀅一走,伏安連忙跟著她。
在陌生的地方,伏安心頭忐忑不安,唯有跟著虞瀅,他心裡才能感到踏實。
陳掌櫃倒是沒有太過在意伏安,他笑與虞瀅說荔枝冰膏。
“你說的法子還挺管用的,我還琢磨著買四文錢太貴了,旁人會望而卻步,但卻不想有錢的人也大有人在。”
“愛食荔枝的人多,所以說有荔枝味的,都來了興致,可一聽價錢就望而卻步了。晌午的時候也就兩個人點,我還有點擔心會賣不出去,可誰能想下午就有人來賣了,那些士族差小廝前來,也沒談價錢,一下子就要了四碗。晚上有來吃暮食的人,也點了剩下的三碗。”
虞瀅一愣,疑惑道:“我記得最多七碗量,怎出來了九碗?”
陳掌櫃四下看了眼,壓低了聲音與虞瀅道:“我這不是學起了那些大酒樓麼,他們量少,可擺盤好看呀。”
陳掌櫃笑著繼續道:“我選了幾個精緻,但量卻不多的瓷碗裝冰膏,然後再在荔枝冰膏裡邊放了幾片鮮豔芍藥的花瓣,看著就是貴且有排面的吃食,誰還會在意量多一些還是少一些?”
虞瀅聞言,不得不佩服陳掌櫃的經商之道,也難怪小小的食肆還會請一個掌櫃。
沒些本事的,誰敢請?
虞瀅看了眼食肆半舊的桌椅,收回目光後,說道:“可還是一時的,畢竟酒樓人家吃的是排面。”
陳掌櫃也贊同地點了點頭:“食肆到底是地方小了些,但也是買個十日左右,也不大影響。”
虞瀅笑道:“陳掌櫃也不必自謙,酒香不怕巷子深,廚子的手藝好,只要進了食館就很有可能成為回頭客。”
陳掌櫃聽到好話,眉眼露出了笑意:“好一句酒香不怕巷子深,承餘娘子的吉祥話了,我這等著生意上門了。”
兩人繼續客套話後,陳掌櫃把賬結給了虞瀅。
畢竟也要借用食肆出手,虞瀅這邊的人工也不算進去,所以荔枝涼粉只扣除了糖水和荔枝的成本,再重新算利潤。
十七文錢加上這前兩日涼粉的量,共是五十五文錢。
結了賬後,虞瀅說:“畢竟荔枝不便就存,再者我總是提著這麼多東西來縣裡,到底不便,所以我想與陳掌櫃商量一個事。”
陳掌櫃問:“何事?”
虞瀅道:“我往後帶著材料來縣裡每回下午借用陳掌櫃的廚房一用,只一刻左右來做冰膏,不知方不方便?”
陳掌櫃詫異道:“借用廚房倒是不成問題,只是一刻時真的就夠了?”
虞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