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年親自做衣裳和鞋子,再讓人裝作是府外繡娘做的,送來府中。
伏危被趕出去的時候,在家主面前磕得頭破血流都無濟於事,便暗中讓人護他平安,卻也是無濟於事。
如夫人被軟禁了起來,自此後便再也聽不到伏危的訊息,後來聽到腿斷了,還被追殺,如夫人便一病不起。
老婦跪了半晌後,睜開眼睛,站起給佛祖上了三炷香。
上了香後,宮娥才上前攙扶著病弱的主子,低聲說:“昨晚大殿中,聖上似乎見著了什麼,拿著劍亂砍,然後疑神疑鬼讓人滿殿都點了蠟燭。”
如夫人輕哼了一聲:“夜半怕鬼敲門,那是他作賊心虛。”
宮娥聲音壓得更低:“聖人多疑,只怕那香是不能用了。”
如夫人小喘著,費勁地走到了外間的長榻邊上坐下,緩過了一會,低聲道:“別點香了,在蠟燭中摻一些瘋藥,也能神不知鬼不覺。”
宮娥應:“主子散盡錢財收買殿中的人,也不知有多可靠。”
如夫人笑了笑:“眼瞧著外邊如此亂,這宮中的人誰不知霍善榮的皇位坐不了太久,他們巴不得在這些時日多攢銀錢,他日好逃命。”
霍善榮太急了,太急坐上這個位置了,註定是坐不穩的。
“他們不見得有多忠心……”說著便猛烈地咳嗽了起來。
宮娥連忙給主子倒水,順著主子的背。
主子病得厲害,身體
底子早毀了,現在不過是吊著性命罷了。
自幼跟在主子身邊的宮娥,眼眶泛紅:“主子您可得堅持住見到謹之公子最後一面呀。”
在如夫人眼裡,無論是丈夫,還是榮華富貴,一點都不重要,唯有讓她掛念的,是她視如己出,日夜陪伴了五年的孩子。
如夫人無奈苦笑:“見了最是麻煩,不如不見。”
說罷,神色黯然了片刻,對著宮娥說:“早間在武陵時,我暗中去求過沈大人,他會幫你平安從宮中離開的。”
沈大人便是謹之的好友沈明琮,當初結交時,各自用了化名,所以霍善榮也不知道樣子有這麼個朋友。
在她堅持不住的時候,沈明琮找來,她才知道謹之有這麼個朋友。也給他帶來了謹之的訊息,才讓她撐到了現在。
宮娥眼裡有了淚水,搖頭:“奴婢不走,生死都要陪在主子的身邊。”
如夫人搖了搖頭:“我不想成為霍善榮威脅謹之的存在,也不想他誤會我一輩子,你去尋他,把我準備的東西給他,他自幼聰明,一看便會明白了。”
宮娥好半晌後,才淚流滿面地點了頭。
虞瀅看著皇城的方向,離那個地方越來越近了。
她從未去過皇城,但伏危給她指過所在的方向,或告訴她還需多久才能到皇城。
眼見快到皇城了,虞瀅卻是被送去了彭城。
戰爭越多,傷亡就越多,虞瀅似乎在與閻王搶人一般,夜以繼日的救人,終還是倒下了,周宗主知曉後,便態度強硬地派人把她送去彭城。
畢竟,前路不會太平,傷亡的人只會越來越多。
而在周宗主看來,她的才能不能只是在戰場上救死扶傷,她的醫術還有更大的用處,那便是發揚光大。
郡公有令,自是沒法改變。
虞瀅經過了一日,終在入夜前到了彭城。
來前,會有快馬先行到彭城傳信,是以虞瀅順利入城。
彭城王已然不在彭城,而是領軍去攔截隴西進皇城的行軍。
已身為彭城王妃的周翎聽到先生會來彭城,早早便到城牆上眺望了。
看見馬車的時候,才急匆匆地從城牆上下來,看著城門開啟,馬車駛入城中。
馬車在她的面前停了下來,還未見其人就先喚了一聲:“先生。”
馬車停,虞瀅才掀開帷簾往外看去,看到了半年不見的周翎,淡淡笑了笑,從車上下來,朝著她一禮:“見過王妃。”
周翎連忙上前扶住她:“是學生給先生行禮的才是。”
說罷,她看向憔悴了許多的先生,心裡堵堵的,聲音哽咽:“先生瘦了,也憔悴了。”
虞瀅對她笑了笑:“瘦了也好,憔悴也好,平安就好。”
周翎一直待在豫章,被保護得很好,從沒見過豫章外的世界。
半年前隨著彭城王離開時,她才看到了戰爭的殘酷。
心情也多了
幾分凝重,點頭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