週一平乾咳一聲,態度恭敬多了,低聲下氣問道:“請問這位公子令尊是何人呢?”
青陽面不改容道:“家父夏霸天,世叔燕刀凌,唉!家父雖武藝高強,威震大夏,卻從小寵溺於我,加之我一向不好武事,累得我只懂得吟詩作畫之道,每日念著什麼先天下之憂而憂,後天下之樂而樂,否則只要學上家父或者世叔一成武功,今天就不致於這麼窩囊了。”
夏霸天在中土算是一個傳奇人物,他出生之時正逢大旱,家人都餓死了,後來是一位好心的老人將其收養,靠著乞討為生。在他六歲之時,收養他的老人也死去,他孤身一人,靠行乞為生,直到十二歲時,在一間宰牛的肉鋪前突然悟得解牛刀法,從此踏上修行之路。後來因為戰功赫赫,被夏皇贈予國姓,取名為夏霸天,封靖王,他有一子名叫夏九川。
靖王素有天下第一刀之稱,武藝高強,老來得有一子,因此對兒子從小嬌寵慣養,使之學了一身吃喝嫖賭,欺男霸女的惡習,夏九川在大夏十三州都是出了名的人物。
週一平和陳舒望乃兩名草包,聽他出口成文,雖不大明白,又聽出來人自喚夏九川,更被夏霸天之名鎮懾,疑心盡去,慌忙拜倒地上,高呼失敬。
青陽大樂,笑道:“兩位官爺不要多禮,不知附近有那間館子的菜餚比較象樣一點?”
週一平恭敬道:“這位公子請隨小人們去吧!本縣的滿座軒雖是地道的小菜,卻非常有名。”
轉向陳舒望道:“還不立即去通知縣丞大人,告訴他靖王世子來了。”
青陽嚇了一跳,不過肚子正在咕咕狂叫,那還顧得這麼多了,吃飽了跑路就是。
青陽一覺醒來,天仍未亮。想起昨天舌粲蓮花,騙吃騙住,連縣丞老爺都把他視作貴賓,只覺得意之極。這一世投做牛身以來,還是首次睡在這般舒服的床上,摟著香噴噴的棉被做夢。脫衣穿衣都有小美人兒侍候,啊!給那叫小娟的小丫鬟的小手摸到身上,他都感到自己似當上了丞相一般。
他已經打定主意,待會餵飽了肚子後,回來揀幾件值錢的東西,再隨便找個藉口,例如想四處看看風景諸如此類,到了城外,要遛走還不容易嗎?
青陽本打算再睡一會回籠覺,可是怎麼也睡不著,滿腦子裡都是白衣女子。不由奇道:“不會真愛上了她吧?”
他翻來覆去,睡意反而半點不剩,隨即曬道:“真是去你的娘,這惡婆娘美得厲害,我和她又曾有過肌膚之親,老是想起她也屬正常。而且正如她所說,我連和她論交的資格都沒有。”
青陽胡思亂想時,天已微明,外面隱隱傳來婢僕活動打掃的聲音。隨即,砰砰砰敲門聲起。
青陽以為又是那模樣兒不俗的丫鬟小娟,乾咳了一聲道:“進來!”
大門敞開,又矮又胖的縣丞旋風般衝了進來,來到床前,手忙腳亂的施禮道:“世子少爺醒來就真好了,昨夜下官得到訊息,靖王殿下正發散人手,四處找尋世子下落,我已連夜遣人去與靖王接觸,而且世叔燕總管已經率領皇宮大內侍衛正快速趕來。世子見到王爺時,千萬勿忘了要為下官說兩句好話。”
青陽像由仙界丟進了十八層地獄之下,登時手足冰冷,驚魂不定。
縣丞還以為他歡喜得呆了,打躬作揖道:“我吩咐了下人侍候世子沐浴更衣,下官將在太廳恭候世子共進早鱔,下官先告退了。”
他才退出去,接著便來了包括小娟在內的四位小婢,悉心侍侯他,比起昨天,更隆重周到多了。
要命是週一平和陳舒望都來了,殷勤陪侍一旁,教他一籌莫展,無計脫身。
到與縣丞共進早膳時,那陣仗更加不得了,十多名衙差排列兩旁侍侯,吃得他心驚膽顫上苦不堪言。
青陽一雙眼睛滴溜溜轉,嘴裡如同嚼蠟,徒然,他哈哈笑道:“不知縣城附近有甚麼名勝古蹟,橫豎我父親尚未到來,就藉此機會略作觀賞遊玩,也不枉曾到此一遊。”
縣丞的五官全擠到一起,露出個難看之極的笑容,賠笑道:“近年來中土與次州不和,眾多妖族潛入我中土,世子還是不宜到鎮外去,否則若出了事,本縣怎擔當得起。”
青陽心中恨不得把他捏死,表面卻裝作欣然從命道:“大人真想得周到!縣大人的好處,我自會如實報上父親,讓他論功行賞,不過在下最怕閒在屋內。這樣吧,縣內有沒有什麼青棲妓寨一類的尋樂之處,唉,離開京城後,便一直沒有……嘿!縣大人也該知道那什麼的……嘿嘿!現在睡得精滿神足,怎也要去……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