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會都沒看見你呢?”
“我——”越冰瑩看看謝輕塵,不知該如何回答蘇和,不由結舌。
謝輕塵卻不慌不忙地接過她的話去:“哦,因為我的病十分奇怪和難治,她到沙漠邊緣去幫我找藥材了——說來慚愧,因為我這個病人,害得她連那達慕大會都沒看到!”
“啊,原來是這樣——”蘇和恍然大悟地點點頭,“冰瑩妹妹和越夫人一樣好心腸,都喜歡幫別人!”
聽他提起母親,越冰瑩的神色不覺有些黯然。
蘇和忙岔開話題:“藥找到了吧?”
“找到了,所以我的病也快好了。”謝輕塵如釋重負地吐一口氣,微笑著看看越冰瑩。
“那就好!那就好!”蘇和於是就又介紹其他幾位牧人給他認識,一邊贊他蒙語學得快說得好。
末了,阿爾斯楞又邀他二人去自己家,正遂了謝輕塵的心意——看看天色將晚,再加上擔心天山派和“龍門幫”諸人追來,謝輕塵正愁找不到地方投宿呢!
看看夜已深沉,眾人也都頗有幾分醉意,這才盡興而散。
越冰瑩看謝輕塵一反常態將蒙古包的門扣好,這才坐下來,不由有些意外地瞧瞧他的臉色。
“幹麼這樣瞧著我?”謝輕塵頗有些好笑地看看她,“你以為我喝醉了是麼?”
越冰瑩給他一語道破心思,不覺微紅了臉低下頭去。
“放心,我沒那麼容易就醉!”謝輕塵卻又鄭重地道,“只是今晚不能不小心些——”
他吹熄了酥油燈,在帳中盤膝坐下,輕輕吸一口氣,卻又想起什麼,對越冰瑩叮囑道:“對了,瑩兒,倘若有人敲門,切記要用蒙語說話——快子時了,我把最後一點餘毒逼出來!好了,你睡吧!”
越冰瑩點點頭,和衣躺下,看看枕邊那兩套蒙古衣帽,想起他早前已對諸位牧民殷殷叮囑,叫不要將自己二人到此的訊息告訴任何人,不禁暗暗佩服他心思縝密,耳中聽著他輕微均勻地呼吸吐納的聲音,不知不覺就睡著了。
“瑩兒,天亮了,咱們趕快走吧。”
越冰瑩跟著謝輕塵走出帳外,一眼看到滿地屍首,不禁驚撥出聲:“哥,這是——”
“瑩兒,快走,他們追來了!”謝輕塵道,拉著她奪路而逃,天山派和龍門幫的人在後面緊追不捨。
明明是坦蕩如砥一望無垠的草原不知怎麼了,彷彿故意為難他們似的變得崎嶇坎坷,而且老天彷彿也要故意和他們過不去,眼前不知怎麼就橫了一條大河!
“哼!看你們往哪裡跑?!”望望身後,擎著大刀的盧阿水越追越近,一邊獰笑著幸災樂禍地道。
往左看,天山派諸人已擺好陣勢,袁如笙正冷冷地挺劍逼近!
往右看,一片紫衣的汪洋中,一身黑衣的水不漪格外醒目,正抖開她那條金絲軟鞭!
“沒辦法了——瑩兒,咱們跳下去吧!”謝輕塵皺眉道。
越冰瑩看看那激流漩渦滾滾而去的渾水,不由退了一步:“我、我害怕——”
“來不及了,快跳!”謝輕塵卻不由分說,一把就將她推了下去——
“啊——”越冰瑩張開嘴巴,那聲大叫卻沒能發出來——原來,謝輕塵一把捂住了她的嘴巴。奇怪的是,他的另一隻手卻在她眼睛上輕輕撫了一把,越冰瑩甚覺不解,露出疑惑的神色。
“噓!”隱隱的微光中,越冰瑩看到謝輕塵豎起食指,對著自己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她這才慢慢清醒過來:哦,方才不過是做了一個噩夢!
謝輕塵拿開了掩在她嘴巴上的手,指指外面,示意她仔細聽——越冰瑩這才注意到外面竊竊的語聲:
“試試這一頂吧!”
於是就響起了“篤篤篤”的叩門聲。
謝輕塵向她搖搖頭,叫她不要說話,自己卻沉著嗓子咳嗽了一聲。
叩門的聲音便又大了一些,有人在門外道:“大哥,幫個忙!”
“誰啊?!”謝輕塵粗聲粗氣地用蒙語喝問,一副不耐煩的聲氣,“你說什麼?”
“大哥,我兄弟從馬上掉下來摔傷了,流了好多血,能幫幫忙麼?”門外那人竟然也換了蒙語道。
“啊?”謝輕塵道,“你稍等一下!”
“琪琪格,快起來!把燈點上!”他一邊粗聲粗氣地對越冰瑩叫了一聲,一邊抓起一件衣服塞給越冰瑩,在她耳邊又叮囑了一遍:“說蒙語!切記!把衣服套上,帽子戴好!快!”
越冰瑩忙依言套上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