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婦也被祈五郎的夥計拖來了。
這兩個老夫婦,昨天被文箐與阿素一頓數落,沒吃著好果子,回家兩人還打了一架,相互扯披。今天聽得祈家的夥計道要來周家談房子的事,自是沒臉上門,萬分不情願,而夥計卻不管,只死拖活拉地將他拽了過來。
劉老漢此時見到了祈五郎,認定是周家搗的鬼,主家既已託付自己交易,這個祈五郎只怕是冒名來的也不說準。便大聲地質問道:“你要是祈大人的侄兒,如何可信?”又有劉老婆子喊出一句:“不會是周家搞的鬼吧?”
文箐正好由阿素陪著從後院過來,在後堂往外看到此場面,同阿素道:“這刁婆子,顯然昨天還沒嚇老實,需得請她吃幾棒子才是。”
阿素碰了碰她,提醒她外面一堆男人坐著呢,需得小心才是。
陳管事本來就對他二人昨日趁自己不在便鬧將上門,差點兒同小姐上演一場全武行,心裡對這二人早就厭惡至極。此時見這兩人還是死鴨子硬巴,又要潑汙水在自家身上,便站起來,喝道:“我周家要搞鬼,只怕你今日不在此處說話,昨日便在衙門裡吃棍子了!莫不是非要送去衙門才知什麼是理虧?!
正文 前傳073買房
祈五郎見自己明明是房主親戚,況被懷疑至此,真是氣得五臟六腑要冒煙,想來是在周家也不好發作,便道:“我有信函與印信為證。你不妨也取出我伯父的信函來,筆跡一對,當下便分曉是與不是。”
說完,取出伯父的信函,逼著劉老漢把信函和房契都取了出來。眾人一看,果然名諱,筆跡都一模一樣,還有房主所壓印章與祈五郎所帶一模一樣。這下劉氏夫婦沒話說了,驗證了來人情況屬實。
陳管事讓祈五郎將其伯父寫給劉老漢的信取了看個仔細,有否交待多少錢鈔可售?信中也未說及具體價格,只道能賣出去湊點兒本錢就成,畢竟歸州這地方是不好賣。
其他鄰里也感嘆,這裡搬來的住家少,能買得起二進院子的就更少了,一年也碰不到一個,多為短期的賃屋主顧。劉氏昨天來詐錢,實在是不地道。又聽得祈家這些年一直未收到過房錢,一下子就都說上嘴了,把個劉氏夫婦說得無地可容。強詞奪理,卻也奈何不了一眾鄰里七嘴八舌。
祈五郎於是質問看房人:“這房不是一直未賃過嗎?可週大人一家都住了三個月了,便是去年也有人賃過的!”
劉老婆子支支吾吾地,先是道這次周家的還沒來得及告訴,也沒人過來拿錢,且加之今年之前確實沒賃過,所以此前去信便也算屬實。至於去年賃的房錢,可是都用來修房子了。
祈五郎很是不滿,不耐煩地道:“行了,別的也用不上你了,鄰里們都知道去年有賃過三回,還有兩回的房客不放心,特意在牙行辦過契的。你說去年的房錢修房用了,可是如今當著這眾多鄰里,卻未見你請人來過,莫不是修的你自家的屋子?!顯見你是撒謊,欺我伯父不在此地。再說,你這看房的工錢,我伯父早早就付於你了,那些傢什原來都是好的,只怕都搬到你家中去了吧?!你要是想吃官司,我就到衙門裡去走一趟,或者讓我伯父給這邊知縣大人寫封信如何?”
劉老漢早就被嚇壞了,不再管他家婆子,急忙遞了房契過來,然後說回家去取銀子。
祈五郎對著他背影道:“可別又落下幾筆房款不知在哪兒啊?丟這一筆少那一筆,這可不是個好習慣。你要是年紀大了,真要腦子不好使,記不清了,我有法子讓衙門幫你記個一清二楚。我讓夥計僱馬車,馬上去你家取。這私下裡竊主家的錢財,可是重罪。太祖時,貪六十貫鈔就斬首呢。你算算,光周夫人這一次付的便是多少人六十貫了?便是要抄你全家都夠得上了。”
劉氏夫婦這回聽得六十貫便要殺頭,當時就嚇得面如土色,急得直磕頭,說一定取來錢,也顧不得體面不體面,就往外跑。
祈傢伙計忙跑著跟上去,在後面追著道:“可別摔壞了,要來訛我祈家的錢,可就難辦了。”
祈五郎最後那一句明顯是嚇唬他了,只是效果很是顯著。又有祈傢伙計搶白他,眾人見得這般,也鬨堂大笑。廳裡眾人於是也談開了。說五郎果然厲害,能一下子懲了這惡徒。
祈五郎卻一拱手道:“我是隻身到寶地,多得各位相助。適才聽各位說起這人乾的陰損事,實在氣憤。人家落難,他不幫忙倒罷了,儘想著陰人家錢財。這種人,吞進去,讓他吐出來實在不好辦。我有心想讓他吃點官司,受點罪,可是奈何我這急著出行,倒也無時間來與他周旋。便是今日裡這般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