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但是，你要照顧好自己的身子。&rdo;他溫柔地擦乾她最後一滴淚水，&ldo;方才大哭一場，應該將心裡的痛都發洩出來了。那麼，以後就不要生病了，好不好？&rdo;他凝視她，眼底那麼擔憂。停止了哭泣，涼風一吹，她咳嗽起來。玉自寒將身上的大氅解下，披在她的身上，道：&ldo;如果你沉病不起，知道我會多難過嗎？&rdo;她仰起臉。他用大氅將她裹得緊緊的：&ldo;歌兒……&rdo;螢火蟲的光芒跳躍輕盈。暈黃的熒光。皎潔的清輝。他俯身抱起她，憐惜地呵暖著她。半晌，如歌在他懷裡動一動，望向他，努力去微笑：&ldo;我知道。師兄，我會堅強的，我只在你的面前哭了啊。&rdo;他拍拍她：&ldo;哭完就嘗試著不要那麼傷心了。&rdo;&ldo;……嗯。&rdo;&ldo;病要快些好起來。&rdo;&ldo;……嗯。&rdo;&ldo;這才是好歌兒。&rdo;他寵惜地又拍拍她的腦袋。她吸口氣，道：&ldo;師兄，我不會讓自己一直生病的……我……還有很多事情要做。&rdo;她神態的鄭重令他仔細去&lso;聽&rso;。&ldo;爹的死，我始終覺得有蹊蹺。&rdo;她慢慢道，&ldo;楓師兄認為是江南霹靂堂所為，可是……&rdo;&ldo;哪裡不對？&rdo;她緩緩搖頭：&ldo;我也說不上來，或許過段日子會有些頭緒。而且……&rdo;她遲疑道，&ldo;裔堂主和楓師兄……&rdo;爹在世的時候，她一直感覺裔浪對戰楓是有所敵視的，並且戰楓一向是躲避她的。可是近日來……玉自寒思忖良久。然後，他道：&ldo;歌兒，同我走吧。&rdo;如歌微怔。他的目光中有說不盡的牽掛：&ldo;烈火山莊情勢複雜，我又無法在你身邊。你雖是師父親命的莊主，但從未cha手過莊中事務。&rdo;&ldo;你怕我有危險嗎？&rdo;他沉吟道：&ldo;匹夫無罪，懷璧其罪。&rdo;天上的月亮如銀盤般皎潔，淡淡的霧氣彷彿一層嫋嫋的白紗，螢火蟲不知何時已然飛走。樹林裡十分安靜。如歌安靜地思考。她終於搖搖頭，苦笑道：&ldo;真的很想同你走，我從未想要做這個莊主。不過，爹將烈火山莊交給了我。&rdo;她咬住嘴唇，眼睛漸漸變得明亮，&ldo;烈火山莊已與江南霹靂門正式為敵，武林中即將血雨腥風。這時刻，我無法離開。&rdo;玉自寒似乎早就知曉她會如此決定。雖然，他想要將她帶走，讓她遠離武林中的紛擾。可是，無論走到哪裡，只要世間有人，便會有無盡的問題需要面對。他想要保護她，讓她永遠沒有憂愁。然而，她已經長大。如歌握住他的手，輕輕晃一晃，微笑：&ldo;不要擔心我，我會保護自己。&rdo;她的笑容明亮：&ldo;我是爹最值得驕傲的女兒。&rdo;兩個時辰後。待玉自寒離開樹林，風塵僕僕又趕往回遠方時，已經是那一夜最黑暗的時分。黃琮扶著如歌，好奇地打量她：&ldo;咦？只是這一會子，你的氣色卻象是好多了。&rdo;如歌微咳道：&ldo;哪裡有這麼快。&rdo;黃琮笑得慧黠：&ldo;我就知道，王爺此一來，你的病很快就會好了。&rdo;什麼啊，說的她好象是害了相思病一樣。不過，方才在玉師兄懷中痛哭一番，心中的鬱痛確實舒緩了好多，腦袋似乎也清慡了些。兩人慢慢走著。玉自寒此次趕來，實與軍紀相違，所以甚是隱秘。她們出來相見便也沒有乘轎坐車，好在樹林離烈火山莊的後院很近，說話間，便也就到了。沿莊中蜿蜒小路而來。小路邊是湖。湖中的霧氣愈發濃重。月亮似乎被遮掩住了。夜色漆黑起來。黃琮邊走邊搓著手，呵氣道：&ldo;太冷了，簡直要把人的手都凍掉了！&rdo;如歌將暖手抄塞給她。&ldo;那怎麼可以，你還在生病呢！&rdo;如歌把斗篷裹得緊些：&ldo;我比你穿的厚，不冷。&rdo;黃琮連聲稱謝，把手伸進暖和和的狐皮手抄裡，吸吸凍紅的鼻子，道：&ldo;這麼冷，除了咱們，莊子裡怕是沒有人走動了……&rdo;如歌的目光突然向左前方望去。腳步停下。喃聲道：&ldo;不一定。&rdo;夜色中的湖，霧氣升騰。茫茫的白霧，在漆黑的夜色中神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