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孫達的肩三穴止血,再撕下自己的衣裳替他將且裹住,周孫達勉強吐出“多謝”二字後昏倒過去。
龍影面如表情道:“帶下去好生置顧。”自有身後兩條大漢奔出將已昏迷不醒的周孫達抬下。
諸葛運算元景深又走到一人面前,此人臉上帶三條極深刀疤,右眼已盲,鼻子亦被分作兩半,乍一看詭秘莫測甚是可怖,只聽他一昂頭強硬道:“大妹子,俺一不愛賭,二不去嫖,你可有何可算的?!”
景深冷笑一聲道:“血功幫幫主興義任,十日前楊凌鎮外溝子道上,你可記得自己做過什麼?”
興義任大聲道:“敢做就敢當,有什麼不記得的!”
景深又道:“那麼,你可記得九幫十八派中第三條盟規是什麼?”
興義任道:“自然記得,凡我大聯盟之人,不得劫殺單身過往客旅。”
景深一拍桌子大喝道:“記得就好,還不認罪!!”她臉生圓圓胖胖,憨態可人,可這一怒目大喝,竟似平地一聲響雷,有無盡威勢。
那興義任卻是眼也不眨一下,也一拍桌子,騰地站起來,大聲道:“不認,俺殺的是號稱天高三尺的程萬金,大妹子,你可知他為何叫天高三尺。”
景深冷哼一聲,卻不言語。她自然知道這裡面的典故,這程萬金是楊凌鎮中縣令,平日裡欺男霸女,凌辱一方,更是巧立名目,搜刮民脂民膏,當地人講他是將這地皮都刮下了三尺,這天也就高了三尺,百姓無不想食其肉,寢其皮。
景深直直瞪著那張因憤怒變得扭曲的惡臉道:“我只知有盟規,只要你犯了,我便如實說來,常執法!”
常春開口道:“血功幫幫主興義任,觸犯第三盟規,行三百大棍,逐出聯盟,你可服氣?”
興義任大聲道:“俺不服,這三百棍可領,可這。。。。。。。這。。。。。。。逐出。。。。。。。。。”
要知這江湖中自有許多規矩,犯了盟規的人倘若領了責罰,從此不犯,則聲名無汙,聯盟眾諸人也絕不可再念舊事,江湖上若有人數說他的惡行,九幫十八派會出頭干涉,而這逐出門牆則是第一重的刑罰,比殺頭還重,武林中好漢誰都將名聲看得極重,棄者這一生一世再也無法在江湖中抬起頭來。興義任念及此,臉如死灰。
“且慢!”龍影忽然開口,道:“常執法,取過法刀來。”
興義任大驚,他想不到敬若神明的大當家竟欲親自行刑,呆了一呆,忽然滿面猙獰之色盡去,他伏地痛哭道:“興義任不敢勞動大當家,甘願自裁以祭盟規,只求大當家在我死後,血功幫不在盟中除名,尚留一點血脈。。。。。。。”
龍影單手扶起興義任,笑道:“男子漢豈可輕易下跪哭泣,興大哥為民除害,又何罪之有。。。。。。。”
景深打斷道:“大當家!”
龍影擺擺手繼續道:“只是你行事過於魯莽了,但凡說一聲,我們便一起衝進那鎮中將他莊內殺的乾乾淨淨,豈不痛快,九幫十八派之所以能在這苦寒之地扎跟生地,靠的不是咱們敢殺人,靠的是兄弟們齊心,法令明白,上下一心才能戰無不勝。”
他說著竟左手取過法刀在自身手臂劃過重重一刀,那一刀深入白骨,眾**驚,興義任更是面上驚愧無比,慌忙中去掏金瘡藥,被龍影攔下,只見他又面朝常春道:“興幫主的罪用我的血洗了,不知常持法可否同意?”
常春面色不動,冷冷道:“大當家萬金之軀,豈能隨意傷害。”
龍影道:“我只問行或不行?”
常春道:“逐刑可免,棍刑不可免。”
龍影苦笑道:“你這鐵金剛。”
興義任早已激動的滿面流涕,俯首道:“甘領法棍。”
白雪二人見這九幫十八派盟規森嚴,暗歎他們能在這冰雪苦寒之地短短几年時間內站穩了腳,且成為第一大盟實非僥倖;卻有其過人之處。
棍下血肉翻,不一會兒大棍已過百,厚厚的冬衣早已破裂,露出長年練武后雄壯的武背,執棍法杖盡是用了全力下棍,可興義任卻眉頭亦未見得抽一下,那道刀疤更見兇悍,仿若化作另一隻眼睛。
“結!”三百棍打畢,地上跪著的早已不見人型,慘不忍睹,景深喝令送下診治。
那龍影閉眼嘆息,忽然雙目倏開,精光神閃,直視白雪道:“這些不過是在下盟中瑣事,有辱貴客清聽了。”
白雪起身道:“不敢,是我等打擾了,這。。。。。。。”
龍影道:“閣下一定奇怪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