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傾天心裡暗驚,隨即道:“是,他要皇上親自去,當面答應他會放了崔白櫻,他才會歸還孩子,否則——”
“朕去——”陰夜冥揚手止住了他未盡的話,簡單的吐出兩個字,隨即向著外面走去,像是迫不及待的想要逃離這個地方一樣。
直到坐上了車鸞,車駕行駛了許久,離開南王府已經很遠了,陰夜冥方才慢慢的放開了壓在心口的手,呼吸慢慢的均勻,透出車壁開的小窗,可以見得外面昏黃的夜幕,天空星星已經亮起,一顆又一顆的星星,如同明珠,如若每個人都能找到能夠照亮他的人生的星星,那麼他的那一顆,大概,還未升起就已經隕落了吧。
他忽然搖了搖頭,嘴角揚起一抹自嘲的弧度,活了這麼久的時間,還從來沒有哪一天像是今天這樣混亂過,混亂的不止是情形,連感情都是混亂的,從前的時候,向來都是他把事情攪得一團亂,看別人在混亂中無力掙扎,而他在一旁冷眼相看,趁亂輕易的達到自己的目的,事半功倍,今天,卻是反過來了。
他變成了在局中掙扎不開的那個人。
果然呵,有了弱點,一個人就不能控制地變弱了。
陰夜冥嘴角的自嘲轉為無奈,不過一瞬,唇邊的笑容卻是一凜,繼而,一抹難以言喻的恐懼和寒意從心底升起來。
這樣一團亂的後面,是不是也有一個人在冷眼旁觀,趁亂達到自己的目的?一定是,樓宇,崔清德,都不過是迷惑人視線的煙霧彈,攪得一團亂的目的,究竟是什麼?
陰夜冥心裡發急,然而越急越是什麼也想不出,他忽然閉上眼睛,紛亂的思緒也瞬間的劃歸為沉寂,不要慌,慢慢的理清楚。
先是乳孃進府,孩子消失,跟樓宇有關,後來是崔清德死了,崔清德的死,定然是被滅口了,滅口的人定然是一切事件的主謀,而那個人,究竟是誰?
所有的謎團都歸結為兩個,主謀到底是誰?目的又是什麼?這兩個問題,知道了一個,另外一個自然就知道了,可是——
陰夜冥指尖忽然一頓,樓宇跟崔清德都是迷惑人視線的,那麼孩子,是不是為了用她來吸引所有人的視線,而真正的目的,便是那個本該受到眾人矚目,但是因為孩子而轉開了注意力的人——
是孩子的母親。
陰夜冥臉色陡然大變,對了,用最小的代價,獲得最大的成功,她是南王的弱點,同樣也是他的弱點,手中有了她,就等於手中控制了戰局。
離人淚,生死隨 5
離人淚,生死隨 6
離人淚,生死隨 6 端康晟,主謀便是發動戰爭的主使。
得鳳者為後的御旨,當時崔清德也是知道的,嘉明國內的資訊,端康晟定然是透過崔清德瞭解了。
陰夜冥心裡的恐懼到了極點,失態大喊:“快——回南王府——”
此時的定北。
潁州城外。
史康端坐在馬上,看著一批一批倒下來的攻城士兵,信心雖然並未減弱,但是不免心生了急躁之意,烏真大軍從今日清晨開始攻城,然而現在已經是傍晚了,卻是半分的進展也沒有,好不容易攀上雲梯登上城牆計程車兵,一次次的被打落下來,城門也是,費勁了全力方才開啟,然而很快,又被城內的定北軍拼死守住了。
這些日子以來,史康率領烏真大軍和周家軍交戰大大小小几十次,這一次,卻是抵抗最為頑強的一次,照理來說,越是到了後面,在烏真如此強大的實力下,定北軍應當是士氣越是低落才是,為何會發生如此反常的事情。
史康濃眉微皺,照此下去,如若嘉明的援軍到來,那大事就不好了,想到這裡的時候,史康心裡生出一縷疑惑,說起來,這嘉明的援軍動作也還真是慢,等他攻下了潁州再來,那就真的是天助我也了。
史康正準備策馬向前,鼓動士兵發起又一輪激勵的攻擊,忽然一個人騎著馬不過一切的往這邊衝來,一邊衝一邊喊:“將軍,大事不好了——”
史康見得此人是偵察隊的隊長江源,專門負責勘察敵軍的情形,當下心裡一沉,勒住了韁繩,沉聲道:“嘉明的援軍到了?”
江源猛然搖頭,一路疾奔,心裡又發急,一時間說不出話來。
史康心裡一鬆,久攻不下積壓下來的急躁這會子有了宣洩的地方,怒道:“不是援軍,你他媽嚷嚷什麼?”
江源總算換了過來,哭喪著臉道:“南王率領援軍已經到了昔水邊上,正準備用我們的戰船泅渡昔水,攻打我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