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他忽然低頭笑著問若離,“你那珠子預備藏哪兒?”
這樣的人物,這樣的珠子,也不知道是福是禍呢。
蘇若離還以為他擔心珠子被羅氏給看到了,就伸手往他身上推,“我在家裡也沒什麼地方好藏的,還是你給我收著吧。”
反正現在也指不上這珠子。
顧章接過點頭道:“也好,我就給你收著,這一吊錢也不能全花了,還該留一些才是!”
蘇若離索性都交給了他,“都放你那兒吧。”她沒好意思說若是她拿著,指不定羅氏要想什麼法子來整治她呢。
顧章默不作聲地一股腦兒都塞進了懷裡,只取了十幾枚錢,加上賣柴禾和藥材的錢,統共二十多枚,也夠一家嚼裹一天了。
羅氏若是聽說藥材也能賣錢,說不定因此不為難離兒了呢。
兩人買了幾斤面,又割了二斤肉,一路上說說笑笑興高采烈地往家裡趕。
緊趕慢趕,在天黑之前回到了顧家村,兩人進了巷口,就聽到自家院裡隱約有婦人尖利的爭吵聲傳來。
顧章心裡一震,莫非是他娘和誰發生口角了?
忙拉著蘇若離的手就急急地往門口奔去,剛推開籬笆門,迎面就被一個人給撞了一下。
天已經上了黑影,這人又低垂著頭,也看不清這人是誰,只是看身量,個子不高,瘦瘦小小的倒像個女子。
顧章人高馬大的,又常年習武,自然不怕撞,可這人就倒黴了,當即就摔了個四仰八叉,躺地上半天爬不起來。
跟在顧章身後的蘇若離,只聽得一聲哼哼,似乎像是嬰孩的聲音。
她不由好奇地從顧章旁邊鑽出來,蹲地上細細地看了看,隱約這倒在地上的人是隔壁的一個孀居的婦人——桂花嫂子。
桂花嫂子懷裡還抱著孩子,只是這孩子也有兩三歲了,怎麼伏在她胸口一動不動呢?若不是剛才那微弱的哼哼聲,她怕是還發現不了呢。
顧章此刻也認出這人是誰了,忙蹲地上要扶起她,嘴裡喊著:“桂花嫂子,你怎麼在我家啊?”
因為是個**,桂花嫂子平日裡甚少出門,更別提這麼晚還出來了。
羅氏又不是個好相與的人,桂花嫂子壓根兒也不和老顧家來往,一個人總是默默無聞地帶著孩子往前奔活。
“別理她,窮鬼,喪門星,趕緊出去,省得腌臢了我家的院子!”堂屋裡已經點上了燈,羅氏尖利的聲音傳來,刺得人耳膜不由嗡嗡作響。
二十三章 可疑的病
顧章已經扶起了桂花嫂子,那婦人只是低垂了頭,嚶嚶地哭,羅氏這般辱她,她愣是一句話也沒有。
又一個苦命人啊。
蘇若離感嘆著,試探著問她:“這麼晚了,嫂子怕是有什麼事兒吧?”
話音剛落,桂花嫂子再也壓抑不住自己,嗚嗚地哭起來。
羅氏這時候已經從屋子裡衝了出來,對著桂花嫂子揮著拳頭,“趕緊離了我這地兒,喪門星省得給我家帶來晦氣。還想借銀子呢,你看我家這樣子有銀子借給你嗎?”
原來是借銀子!
這麼晚了若不是有什麼急事,桂花嫂子怎麼會跑到他家來?
再看看她懷裡的孩子,這麼大的動靜,這孩子愣是一動不動地趴在她肩頭。
莫非是孩子病了?
身為醫者,對病人有著天生的敏感。
她不由張口問道:“嫂子,莫非是孩子病了?”不然黑燈瞎火的,桂花嫂子何必跑這兒找罵啊?
不問還好,一問桂花嫂子更是止不住地哭起來,眼淚如同斷線的珠子,數度哽咽,才勉強說道:“毛毛打昨兒就發燒不愛吃東西,今兒更是連眼都不想睜開了。嗚嗚,家裡沒有銀子,想找嫂子借點兒請個大夫來看看的……”
話未說完,羅氏趕緊往外推搡她,“快走快走,孩子病了還上我們家來,給我家小五小六過上病氣怎麼辦?”
桂花嫂子想來身心已經疲憊不堪,羅氏這麼一推,她下意識地往後退了一步,身子就要往後仰去。
還是顧章眼疾手快地扶住了她,回頭對著她娘低聲道:“娘,你這是做什麼?桂花嫂子一個人帶個孩子可憐巴巴的,你不幫她就算了,何苦這樣?”
顧家村的人都知道,桂花嫂子懷裡的這個男孩是個遺腹子,爹爹上山打獵被野豬拱了一頭傷了腿,誰承想沒有一個月竟然因此過世了。
那時候,兩人才剛新婚沒多久,桂花嫂子有了身孕,還沉浸在小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