機緣巧合開了竅,入了武夫途徑。
後來投靠了一支淮東的起義軍,一路打打殺殺,得了更好的功法,就這麼讓他硬生生從野路子練成了個軍中高手。”
房間桌上燈燭搖曳,伴隨他的講述,眾人彷彿回到了那個烽煙四起的歲月。
看到了一個揹負血仇的少年,一路跌跌撞撞,走成了軍中戰陣殺敵的強者。
黃賀追問道:
“後來呢?又是怎麼跟了你們的?”
神皇嘿嘿一笑,用憶往昔的語氣說道:
“其實和史書上記的差不多,但細節更有意思,當年我……神皇和國師的隊伍還不是很大,強者不多,與陳玄武所在的義軍爭奪地盤,便打了幾架,結果發現敵軍裡有這麼一號厲害人物,便很頭疼……”
旁邊。
季平安聽著神皇的講述,沒有說話,只是眼前同樣浮現過往,他當然記得那段經歷。
當時的所謂“義軍”,其實完全就是一群烏合之眾,也沒有什麼戰陣軍法之說,和土匪差不多,全憑藉幾個強者撐著場面。
雙方打架的時候,除了那種偷襲不談,往往是彼此雙方各派出強者當眾較量,以此左右區域性戰鬥的勝負。
就像是三國故事裡那樣,動輒兩軍對壘,就是雙方各派出強者單挑,贏得一方聲勢大振,群起而攻。
季平安曾經覺得,這種設定蠢死了,也就是演義為了好看,才這樣寫。
但當真正在這個仙俠世界裡拉起隊伍,才發現並非全然虛假。
越是小的隊伍,越還真是這樣,因為相對於修行高手而言,由普通百姓組成的“軍隊”,其實真沒啥用。
一場戰爭的勝利與否,很大程度的確就看雙方強者的勝負。
他與陳玄武,也正是在這種“戰陣單挑”中結識。
記得初次印象,對方是個與他們年紀相仿,面板有些偏黑,濃眉大眼,一臉堅毅的年輕人。
披著搶來的輕甲,手持一柄長柄大刀,砍人的時候眼睛不眨一下,是個徹頭徹尾的狠人。
只是頭盔下那張略顯青澀的臉,總讓人難以將其與後來“戰場屠夫”這個綽號聯絡起來。
而當時神皇的武道還不是很高,他的星官體系還處於雛形,手裡也沒有多少法器。
二人合力,與陳玄武廝殺,竟然只能打個平手。
“這樣不行,我們得想個辦法。”
在一場廝殺結束後,年輕的神皇氣喘吁吁,拄著一柄劍,將一群“潰兵”安頓好,走到席地而坐的年輕軍師面前說道。
軍師拿起水袋噸噸噸喝了口,然後擦了擦嘴,斜眼看他:
“你有什麼想法?”
神皇摩挲下巴,說道:
“武力不行,咱就智取。我腦子沒你好使,所以你好好想想。”
“……”軍師無語,但也清楚他的性格,思考片刻說道:
“如果敵人無法戰勝,或許可以將其變成我們的朋友。”
於是,隔天的第二場廝殺中,軍師與神皇一邊與陳玄武乒乒乓乓打鬥,一邊嘴巴里狂飆垃圾話,各種角度勸降。
陳玄武煩躁的大刀橫掃,嚇得兩人扭頭便走,風緊扯呼。
“你這辦法不行啊。”神皇拄著劍,無力地坐在溪邊。
軍師默默脫下襪子,將腳放在溪水中,仰頭想了想,說道:
“方法不對,先調查下這個人。”
調查比預想中更順利。
很快他們就得知,陳玄武是個嫉惡如仇的性格,與絕大多數“匪軍”都不同,不喜歡享受,不太愛說話,頗有些身先士卒的味道,與其餘匪軍將領格格不入。
更多次因為匪軍中的一些惡行,而與其餘人發生衝突,人緣極差。
只是匪軍的頭領捨不得他一身武力,才一直保著他。
這裡的“匪軍”兩個字並沒有用錯,因為絕大多數起義軍,都會漸漸淪為土匪,對百姓進行掠奪與欺壓。
而這一支匪軍的頭領,更是一個表面上義薄雲天,樂善好施,實際上惡行同樣不少的偽君子。
在得知這個情報後,當雙方再一次“單挑”,軍師開始對陳玄武揭露他所效忠的“主公”的真面目。
“休想惑亂我心!”陳玄武大怒,刀劈神皇。
神皇一臉懵逼,罵罵咧咧再次敗走,心說是他說的,你砍我作甚?
陳玄武再次獲得勝利,匪軍氣勢如虹,頭領擺下宴席犒賞“三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