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不韙,得罪整個大周的風險,親自下場殺我,所以要借刀殺人,但你們要知道,我的仇敵很多,但朋友也有一些。
這個時候,他們應該也已經到了。”
……
……
群山之中,一片冬日的森林裡。
年約五旬,半白髮絲束在腦後,嘴唇偏薄,眼神鋒銳的玄真揹負一柄門板厚的大劍,跋涉在雪地中。
當他看到遠處龜駝山的異狀時,草帽下,眼中掠過凌厲寒光,不禁加快腳步。
然而下一秒,他忽然停了下來,看到前方的一棵大樹上,那延伸出的粗壯樹枝上,靜靜立著一道素色衣衫打扮女子的身影。
那是一名氣度不凡的中年婦人,眉眼柔和,溫文爾雅,眼角一絲魚尾紋平添歲月風韻。
只是此刻,那柔和的臉龐上,含著一絲失望與無奈:
“玄真,止步吧。”
玄真瞳孔驟然收縮,對於佩玉的出現極為吃驚,但轉瞬間,他就明白了什麼,脫口道:
“您跟蹤我?”
可旋即,他又搖了搖頭:
“不對!您知道我的目的?”
他意識到,佩玉很可能也知道了自己要獵殺國師,否則,不會第一句話就是“止步”。
佩玉沒有解釋,她如同沒有重量般,立在漆黑的枝杈上,再次重複道:
“玄真,止步吧。”
玄真沉默下來,這一刻,他已經明白了對方出現在這裡的目的:
“師孃,你應該知道,我和他的仇怨。”
佩玉有些恨鐵不成鋼道:
“那你也該知道,這不是私仇!當年你所做的事,你以為是在救人?不,你是在將整個傳承都帶入深淵,而你至今難道都不曾覺悟?!”
玄真臉頰肌肉突起,鬚髮微張,死死盯著中年女人,聲音近乎嘶吼:
“我為什麼要覺悟?他昔年分明已經勝了,還要趕盡殺絕,又何曾在意過我們?師孃,你何必要幫他?!”
佩玉氣的胸膛起伏,眼神哀傷而失望地盯著前方的逆徒:
“你以為戰爭是兒戲?你以為兩軍交戰,可以說放就放下?你又何嘗知道,當年國師早已承諾我與你師父,有更好的方法,解決當年的之事?
可你卻一意孤行,也一舉徹底將局面推向了無可挽回的結局!
你怎麼就這般執迷不悟?!如今一切都已重新來過,偏要再次將門派拖入戰爭泥潭?!就為了你的私仇?!”
她深深吸了口氣,閉上了眼睛,用略帶顫抖的聲音道:
“今日,你立即返回,還有挽回的餘地。”
玄真一步不動,搖了搖頭,眼神帶著堅定道:
“師孃,時代變了,國師已經不是當年的國師,如今他已是囚籠中的困獸,佛門已經動手,今日他必死無疑,是你在執迷不悟,等我手刃此賊,日後,你們自然會明白,我才是對的!”
說著,玄真抬手,摘下身後的大劍,雙手持握,劍刃緩緩指向前方。
這一刻,一股沛然殺伐之意,騰空而起,撕碎了森林的寧靜,他厲喝一聲:
“請師孃,赴死!”
隆隆隆,一股磅礴劍意衝出,林間倏然升起一條白色湍流捲成的劍氣,一往無前!
樹枝上。
佩玉深深嘆了口氣,腰間一柄輕盈的細劍倏然飛起,落在她手中,決然地朝前方一指,剎那間,山崩海嘯,大地傾覆。
佩玉仍舊閉著眼睛,一滴淚水滑落。
繼而,無窮無盡的劍光吞沒了整座森林。
……
與此同時。
在另外一個方向,某座小路上,一名揹著瑤琴的女人,也停下腳步,看向前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