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輕嘀咕了句:“小紅鳥,安靜點。”
霎時間。
神都上空仿若焦雷炸響,漫天紅雲崩散,火鳳法相徐徐淡去,眨眼功夫,威壓消失了,天空恢復如常,露出湛湛青天。
彷彿什麼都沒發生過。
“噗通!”
黃賀猝不及防,整個人跪倒在地,壓在棕紅色的食盒上,險些背過氣。
……
寂園。
垂花門內,一道嬌小的身影頂著威壓,呼嘯而至。
聖女俞漁甫一踏入園中,正望見那一道飛劍拔地而起,斬破蒼穹的一幕。
眼底浮出憧憬與敬畏。
旋即,她屁顛屁顛跑進房間,滿臉敬佩:“師尊威武霸氣,只一劍就破了那火鳳法相。”
所有看到這一幕的人,都很自然地認為,是道門女掌教出手平息此事。
只有坐在窗前,仰頭望著天穹餘火的辛瑤光細細的蛾眉微皺,她很確定,在劍斬的前一息,火鳳便已主動散去法相。
不願與我抗衡麼……可既如此,為何又要這般大張旗鼓,宣告自己的到來?
辛瑤光有些看不懂那隻鳥的想法了。
……
“公子,你……沒事吧。”
黃賀趴在食盒上,喘了好半天氣,這才艱難起身,看向藤椅上的季平安。
季平安神色平靜,笑道:“還好……我本來就躺著呢。”
黃賀點了點頭,接受了這個合理的解釋,腰痠背痛地提著食盒走過來,坐在馬紮上揉腿,咧嘴道:
“剛才是怎麼回事,我感覺要死了,一顆心砰砰的,像要從喉嚨眼跳出來。”
他沒見過這種設定。
季平安解釋道:
“書上說,修行者踏入觀天境後,自身氣息便逐漸與天地融合,可借天地之威。何況火鳳乃古神獸血脈後裔,氣息自然不同,就如凡人遇野獸,本能戰慄,恐懼難言。
“這個時候,與其以修為抗衡,不如收斂靈素,坍縮氣息,反而受到的壓制會小些。”
習慣性地好為人師。
黃賀認真記下,一臉佩服:
“公子懂得真多。不過,火鳳親臨,是不是說,這一代御主也來了?”
“大概吧。”
季平安沒繼續這個話題,開啟食盒,眼睛一亮,端出一條清蒸鱸魚大快朵頤。
……
翌日清晨。
季平安洗漱用餐後,夾著書本前往“兩儀堂”。
甫一進院,就看到一群天榜星官圍成一圈,聚集在一起交談議論,氣氛嚴肅壓抑,空氣中瀰漫著緊張感。
“季師弟。”老熟人簡莊打招呼,其餘人自動挪動屁股,讓出一個討論的位置。
……季平安不好拒絕,坐了下來,道:“你們繼續。”
表情嚴肅,氣質與李國風一脈相承的“萬年老二”王憲沉聲道:
“我們在討論御獸宗的事。昨日其門人入城,今晨進宮面聖後,便派人分別給國教道門,以及我們欽天監送上‘拜帖’,約定日期,上門演武。”
石昊點頭,悶聲道:
“監侯們清早便去議事了,大概是收集對手情報。我早上去飯堂,大家都在議論,人心惶惶。”
季平安好奇反問:“人心惶惶?”
趙星火耷拉著眼皮,垂頭喪氣坐在凳子裡,聞言抬頭道:
“還不是昨日那破鳥搞的大場面。”
頓了頓,他罵道:
“我看,御獸宗就是算計好了,搞這一出,讓咱們的人心生畏懼,兵書裡,這是不是叫不戰而屈人之兵?”
女星官林沁瞥了他一眼:“這叫攻心。”
愚蠢的火院星官……
季平安眼角帶笑,看向趙星火,明知故問道:
“按你火院的脾氣,不該敵人愈強,伱們越浪?怎麼垂頭喪氣的。”
坐在一旁的沐夭夭見縫插針,眨眨眼,補了句:
“我知道我知道!火鳳屬火,與他們對應同一條途徑,熒惑星。這叫啥來著……按照國師的說法,叫本途徑等級壓制,昨天就數火院的星官被剋制的最慘,比水院還慘。”
趙星火罵罵咧咧,退出直播間。
這時候裴司歷夾著書本進來,大家結束交談,各自迴歸位置,開始上課。
中午時候,季平安夾起書本,正要離開,結果第二次被一襲水藍色司辰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