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一照,霎時間。
空氣波紋盪漾,另外一個披掛金甲的世子虛影走出,同樣做出揮拳錘殺的姿態。
動作與真實世子一般無二。
“噹!”
眨眼功夫,兩個世子對拳,以二者為中心,大地突兀一震,繼而地面厚達一尺的土石同時被震離地面,復又落下。
站在地上的所有人,都心臟猛地一跳,如同被重錘狠狠砸下,臉色煞白!
更有一些弱者如遭雷擊,口噴鮮血!
“咔嚓!”綵衣神女手中的鏡面倏然崩裂,浮現裂紋。
而世子也再次被反震之力狠狠掀飛,這次足足飛出數十丈,整個人如隕石般撞在山腳處。
砸出一個大坑,煙塵四起。
當其再次返回,只見盔甲黯淡,頭髮散亂,氣息虛浮,眼神兇悍如狼,透著極度的陰狠:
“這是……什麼鬼東西?!”
觀戰眾人熄聲,都被這一幕看愣住了。
方才那一拳,絕對是觀天境層次的,可卻仍舊被這第二幅畫卷上的神女“反彈”了回去。
季平安沒有說話。
上官婉容等女俠也困惑不已,倒是搬山道人臉色微變。
不愧是對各類寶物如數家珍的存在,驚愕道:
“復刻鏡?據說是古代禁器,可以復刻對手任何攻擊,可這禁器早被打碎了,墨林如何畫得出來?”
畫師描畫是有條件的,其中重要一條便是熟悉,民間神話形象最熟悉,所以畫師們畫的多。
可早被毀掉的法器,後世人未曾見過,自然無法描繪。
所以可反推出,季平安手中的這一批畫卷,至少也是出自數百年前。
不……倘若仔細思考,能畫出“觀天層次”的畫卷,說明畫師至少也是這個層次。
“難不成是畫聖遺作?”搬山道人心中一跳,有所猜測。
“管他什麼鏡子,本王要撕碎這些鬼東西!”披頭散髮的世子咆哮,已然怒極。
他忽然笑了,笑得猙獰,眼神蘊含暴虐:
“這就是你的底氣嗎?覺得這樣就可以壓制本王?憑藉區區幾幅畫?”
他氣息重新攀升,神女峰上,忽然陰雲密佈,雲層中隱有電閃雷鳴。
世子一步步從山腳登山,目光死死鎖定季平安,嘴角帶著一絲鮮血:
“法器用的很爽嗎?可再強大的法器,也不是萬能的,你一個區區後世小修,能同時操控兩幅畫,的確有些本事,但是你以為這樣就能擊敗我?”
世子面容兇悍,嚇得江湖人們紛紛後退,生怕被他盯上。
有避之不及的,竟隨手便被世子一掌拍成一團血霧。
當他返回原本的位置,已經近乎癲狂的世子桀驁道:
“你這種人,根本不知道何謂一個王朝的底蘊!”
季平安淡笑:“消失的王朝麼?”
他彷彿半點感受不到危險,依然負手站在原地,與最初出場時,幾乎沒有半點變化。
只有身後頭頂兩個神女一左一右,氣象萬千。
世子一言不發,忽地戴著金屬手套的右手猛地一抓!
轟隆隆!
雲層中一縷縷電光匯聚,琵琶電閃中,他手中赫然緩緩浮現出一柄黃銅劍!
其兩側銳利明亮,劍身上是繁複的黑色龍紋,握柄鑲嵌玉石,甫一出現,便驚動周圍山川地脈。
整座神女峰彷彿都低矮了下來。
“柱國劍!”遠處,已將畫皮仙人壓制,暫時空出手來的衛卿卿臉色變了:
“大乾王室第一神兵,竟然被他繼承了麼?”
江春秋與“六道棍”同時拉開距離,扭頭觀戰,老武夫眯眼道:
“當年就聽聞這把劍丟了,果然是被大乾王室藏了起來。”
就連紙道人與無心師太,都暫時停手,後者神色緊張,也聽過這把劍的故事。
“公子,怎麼辦?”
上官婉容慌了神,她當然也聽過柱國劍的傳說。
正如江春秋能憑藉一把咒器,與高他一個層次的六道棍周旋。
越女派弟子鳥槍換炮,殺的實力更強的江湖匪類哭爹喊娘。
在實力相差不大的情況下,一把神兵足以扭轉戰局。
“方才那神女手中的鏡子,都已經碎了,肯定擋不住這把劍了吧。”
“季司辰應該還有底牌!”
越女派的女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