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你個驚喜。”
“哎?你怎麼找來了……”這時候,隔壁的房門開啟,俞漁從床上滾了下來,趿拉著繡花鞋,驚訝道。
趙元央扭頭看了聖女一眼,臉上笑容斂去,嘴角一扯:
“呵呵。”
俞漁:??
就區別對待是吧?
季平安無奈,攔住兩人視線碰撞,激起的“火花”,說道:
“來的正好,我還想著要找你,你能幫我聯絡齊御主嗎,我有要事想與她說。”
趙元央眨眨眼,說道:“包在我身上。”
……
……
裴府,鳳儀館。
下午的時候,烈日橫空,空氣都散發著扭曲般的熱浪。
一座涼亭中,老嬤嬤、小丫鬟、管家三人坐在一張石桌旁。
不時仰頭望向不遠處那座三層樓閣內,可以瞥見一身白衣的“莫姑娘”正坐在窗邊畫畫解悶。
不時哼唱著無名曲調。
“小姐到底怎麼了?打早上回來後,就一直這樣,心情很好的樣子。”小丫鬟憂心忡忡。
管家遲疑道:“要不,你還是去問問?這樣總讓人不放心啊。”
小丫鬟說道:“我之前都問了,小姐就把我糊弄回來了,我感覺說的就不是真話。”
老嬤嬤始終沒吭聲,一張臉上爬滿了憂慮,這會猶豫再三,終於還是壓低了聲音道:
“若我沒瞧錯,小姐昨晚可能睡在外頭了。”
管家無語:
“你這不是廢話?小姐不都說了,昨晚外出散心,一不留神晚了,不敢回府擔心路上遇到登徒子,所以在客房歇的?”
老嬤嬤搖頭,欲言又止,止了又欲,終歸還是不好說:自己瞧著小姐可能破了身子……
但這種話由僕人嘴裡說出來,實在不妥。
正焦急不知如何是好的當口,突然間,他們只聽到空中傳來一聲清脆浩大的鳥鳴。
那聲音極為嘹亮,整個餘杭城任何一個角落,都能聽到。
與此同時,空中的氣溫再次攀升,彷彿天空中要落下火焰來。
三人大驚,朝天空望去,只見南方天空捲起紅色的火雲,然後是一隻龐大的“朱雀”法相,遮蔽全城。
“神仙手段!”
老嬤嬤驚叫一聲,雙腿軟倒。
卻沒有注意到,身後的小樓三層,正抬筆繪畫的許苑雲手腕一頓,抬起如畫的臉龐。
仰頭望著那漸漸靠近的,無比熟悉的火鳳,臉上的笑容淡去,轉而浮現出的,是無盡的惆悵與再不加以掩飾的威儀。
那是獨屬於上位者的氣質。
她扭頭,望了老柳街方向一眼,眼底浮現濃濃的眷戀,最後被堅毅取代。
而在府內其他院內,李湘君與裴秋葦一併從廳堂走出,望著天空臉色微變,驚呼道:
“御獸宗!”
繼而心頭升起強烈的疑惑:御主為何現身餘杭?
被列為禁地的別苑內。
裴武舉“砰”的一聲從湖水中躍出,負手望著天穹上,那不斷靠近,再靠近的,直至懸於裴府上空的火鳳,身軀噼啪作響,承受著難以言喻的威壓。
這名白髮武夫卻一步未退,任憑腳下的湖泊捲起一層層風浪,額頭青筋綻起,拱手道:
“裴氏武夫,不知御主有何貴幹?”
高天上,一個清冷的聲音落下:“與你無關。”
你闖進我家,說和我無關……裴武舉張了張嘴,有罵人的衝動,但明智地閉上了嘴。
……
一靜齋,老柳樹下。
季平安坐在自己新打磨出的藤椅上,靜靜望著覆蓋全城的火鳳漸漸坍縮於裴氏上空。
輕輕搖了搖頭:“還真是齊紅棉的風格啊。”
不過這般招搖,也未必是壞事,起碼錶明瞭她心思坦蕩,願與上代御主見面的態度,若是偷偷摸摸地把人帶走,反而才讓他不放心。
“只是今日這樣一搞,也算鬧得全城人盡皆知了,不知道夜紅翎那些人又會腦補些什麼,但城中暗藏的宵小之輩,那些可能還存在的重生者,恐怕接下來徹底不敢冒頭了。”
季平安有些頭疼地揉了揉眉心。
索性不再多想,閉目等待。
直到太陽西斜,氣溫漸涼,一縷縷夕陽的紅光從樹梢打在他的腳邊。
季平安才抓起了蓋在臉上的書冊,看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