監正若肯出手,定然可以帶老三回來!
李湘君一下子找到精神支柱,猛地站起身,就要備車前往學宮,央求監正出手。
然而就在這時候,突然間,夜紅翎臉色微變,感受到了天地靈素變化。
她“嗖”的一聲率先衝出內堂,來到院中,抬起頭望向餘杭東南角,學宮觀星臺方向,漂亮的臉蛋上浮現錯愕與震驚:
“那是……”
發生了什麼?
裴氏母女滿心疑惑,跟隨著其餘官員一窩蜂湧出,來到夜色籠罩下的庭院中,抬起頭,繼而愣住。
……
老柳街,一靜齋。
入夜後,代替季平安坐堂的黃賀關閉店門,懸掛“打烊”的木牌,轉身回到了後院中,將中午剩下的飯食熱了熱。
端菜上桌,招呼了一聲:“吃飯了!”
“砰!”
一側廂房內,原本趴在桌上呼呼大睡,鼻子冒泡的沐夭夭耳朵“啪”地豎起,身體近乎本能地坐起。
撞開房門,拉出殘影,瞬間出現在自己的位子上,手中抓起了碗筷。
然後惺忪的睡眼才撐開,驚訝地看到自己面前擺滿了飯菜。
就很開心,伸手就去抓盤子裡的半隻燒雞。
卻“啪”的一聲,給黃賀用戒尺打了下手,沐夭夭一個激靈,委屈巴巴地抱著自己的白嫩小手,眼神中充滿了不屈:
“你幹嘛?”
管家書童模樣的黃賀神態認真:
“公子臨別時,要我監督你修行,今天的成果先驗收下,才可以吃飯。”
沐夭夭如遭雷擊,小臉煞白,荷葉色的小裙子瞬間枯萎,正準備據理力爭。
突然,就看到黃賀愕然扭頭,望向陰陽學宮,準確來說,是那一座餘杭城內最高的建築——觀星臺的方向。
只見,夜色之中,以那高聳入雲的樓閣為中央,盪開一圈圈漣漪般的光環,朝著四面八方擴散開。
初時,那光環明亮且微小,但眨眼功夫,就擴散覆蓋向了茫茫暗夜,宛若一道無窮盡頭的匹煉,掃過整片夜空。
“那是什麼?”黃賀怔然,喃喃。
沐夭夭一臉呆滯地看了眼這副異象,然後鬼鬼祟祟地伸手抓起半隻燒雞,嗷嗚一聲塞進了嘴巴里,噎的直翻白眼。
……
隔壁,方家。
農婦打扮,頭戴一隻鐵釵的方鈴同樣做好了晚飯,袖子擼起半截的胳膊擦了擦額頭,扯開嗓子,吼道:
“方世傑!”
河東獅吼……癱在草垛上數星星的小胖墩一個激靈,坐起身,本能地扯開嗓子喊了聲:
“就來!”
說完這句話,他帶著嬰兒肥的臉上突地一片悲涼,兩行熱淚滾滾落下:
“朕……怎的就成了這般,莫非,朕已經適應了這小屁孩的身份了嗎?堂堂神皇,竟畏懼一粗鄙村夫至此……實乃……實乃……”
說話間,他磨蹭著往下爬的屁股蛋忽然頓住了,臉上被雪亮的光芒照亮,愕然地盯著陰陽學宮方向。
那盪開的一圈圈漣漪,以及沖天而起的光柱。
“何方道友在此做法……”
“不應該啊,餘杭學宮裡最高的學監聽說也不是啥厲害人物,怎麼可能施展出這等層次的星官法陣……”
“莫非……”
神皇可愛的小臉上一片茫然。
……
這一夜,餘杭城內各處,無論是潛藏在城中的“龍蛇”,還是凡人,都看到了一幕這奇景。
卻鮮少有人知道,那些消失在暗夜中的漣漪並非真正“消失”,而是傳遞向了遙遠的三黃縣。
三黃縣城。
原本繁華的縣城如今一片蕭條。
自城中爆發鐵屍殺人後,民眾或染病,或恐懼出逃,更有一些人起了歹念,趁機作亂,而部分本地有家業的,則選擇封鎖門窗,等待救援。
“縣尊,夫人也病倒了!”
縣衙內,一名老僕人頹然踉蹌地推開房門,看向屋內神色灰敗,形容枯槁,十幾日裡白了頭髮的三黃縣令。
後者原本於黑暗中呆坐,聞言一寸寸扭過頭來:
“怎麼可能?府裡的人不是喝的缸中水麼?”
老僕人哭道:
“缸裡的水早見底了,夫人口渴的厲害,想著燒井水來喝……”
“胡鬧!胡鬧!”三黃縣令暴怒,“早說了不能碰,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