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忌憚。
同時,想要獲取四聖教的關鍵情報,以“奇門散人”的身份遠遠不夠。
“參與會盟的有兩類,一類是各大門派勢力,這些是有資格上牌桌,與武林盟主商談方針的。另一類,則是沒啥背景的散人和小門派,這類只是跟著搖旗吶喊,然後等商討出來的方針公佈,跟著衝鋒喝湯撈好處……”
季平安手握馬鞭:
“所以,我們得先上牌桌。”
那還不簡單,只要我倆拔下馬甲不就行了……俞漁心中吐槽。
不過她也知道,武林與宗門是兩個世界。
彼此不說涇渭分明,但也差不多,貿然暴露宗門身份,反而會引起整個江湖的忌憚與牴觸。
“說起來,你那小跟班不會丟了吧,要不先等等?”
俞漁扭頭,看了眼身後。
季平安勒馬,停在原地,等了好一陣,身後的官道上才冒出一個可憐兮兮的人影。
錦衣華服的裴錢扛著一塊大石頭,氣喘吁吁地沿著土路奔跑,汗流浹背,喜慶圓潤的臉龐上一臉苦相。
好不容易跑過來,將石頭一丟,撲到行囊前,拔開水袋噸噸噸喝起來,然後才抹了抹嘴,苦澀道:
“季司辰,聖女,想提升武道境界真的要這樣嗎?”
他原本想的,是跟著季平安走江湖,狗仗人勢裝逼。
結果堂堂裴氏三公子,整天被丟在後頭跑步,美其名曰:
拉練。
季平安一臉正色:
“裴氏有最好的武道功法,有名師指點,你的技巧早就夠了,但過於養尊處優,需要磨礪下性格。”
俞漁眨巴了大眼睛:“啊對對對。”
裴錢一臉茫然,只道兩名天驕不會誆騙自己,不由用力點頭,表情堅韌:
“我明白了。”
說著就要繼續去搬石頭,季平安擺手道:
“過猶不及,馬上要天黑下雨了,今晚先在前方的廟宇落腳吧,明天就能抵達棲霞鎮了。”
隨著他馬鞭一指,二人才發現,地平線前方佇立一座破廟。
……
……
破廟就在路邊,走的近了,發現是座佛門寺廟,面積頗大,想來當年也有過風光的時候。
廟門朽爛,半敞開著,彷彿一推就倒。
三人抵達的時候,空氣中已經開始飄落雨絲。
彷彿聽到馬蹄聲,破廟門內,一名穿著短衫的青年徑直走出,朝著三人抱拳:
“敢問三位,可是為武林會盟而來?”
季平安勒馬,沒有率先開口,而是將視線投向坐在馬背上的裴錢。
後者愣了下,才意識到自己才是名義上,小隊的“主人”,忙挺起胸脯,矜持頷首:
“是。”
那短衫的青年笑道:
“我乃龍虎山大弟子陸青,此番隨師父前往棲霞鎮,準備在此處過夜,如今廟內也已聚攏不少江湖俠客。”
龍虎山?
季平安和俞漁同時揚眉,對這座瀾州境內的武林門派有所耳聞。
知道其傳承久遠,祖上也曾出過極厲害的武夫,便是開宗立派的“龍虎天師”。
其傳承拳法剛猛霸道,講究一個“打得一拳開,免得百拳來”。
巔峰時,也曾有上千弟子。
情報中,如今的龍虎山門主,名為陳慶生,也是武林中一位“宗師”級人物
——當然,這裡的宗師更多是尊稱,江湖中,凡踏入坐井境界的武夫,都可稱一聲宗師。
只是隨著其年老,近些年罕少出手,龍虎山的聲勢也不斷衰落。
不過到底是大門派,縱使下滑,也是和巔峰期比,在瀾州江湖中,仍是聲名赫赫的門派。
除此之外,令季平安格外注意的一點是,若他沒有記錯,自己許多年前,好像還欠龍虎山天師一個人情。
沒有兌現。
卻不想,這就遇到了龍虎天師的後輩弟子。
“陸青?點金榜上的那個?”
裴錢一聽,眼睛亮了。
三公子對榜單這個東西格外痴迷,dna直接動了。
陸青淡淡一笑:
“小小虛名,不足掛齒。敢問兄臺來歷?”
裴錢本想報出自己在青雲榜上的排名裝逼,但眼瞅著對方更強,只好退而求其次:
“我乃餘杭裴氏族人,這是我的兩名同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