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現一些擅長搬運氣運的人……氣運被抽走,當地的百姓們就要承受一輪輪天災人禍了。”
謝文生不屑一顧,反唇相譏:
“話說的漂亮。實際上還不是因為當年很多人瘋狂盜竊大乾的國運,加速了王朝瓦解,所以大周的皇室擔心自己的基業也被人挖塌了?維繫權力罷了,說的彷彿以天下蒼山為己任一樣。”
監正幽幽道:
“我終於知道你們這一脈為什麼總是躲在山裡了。”
謝文生撇撇嘴,說道:
“所以你說今晚有好戲?讓我想想,不會有懂得搬運盜竊國運的人也重生了吧,然後準備挖大周的牆角,提升修為?哈哈哈……”
他笑了幾聲,看到監正神色平靜,漸漸笑容收斂,狐疑道:
“不會真是這樣吧。”
監正沒有回答,只是俯瞰黑沉沉的餘杭城。
這時候,大地深處一聲沉悶的轟隆姍姍來遲。
……
……
“紅影,果然是你啊。”
武廟內,隨著季平安的開口,抽取氣運的過程被打斷,古樸刻刀與皸裂的雕像間那條虛幻的白氣繃斷。
神將雕像裂縫內,噴吐出的淡金色的光芒也明滅不定起來。
圍繞在武廟四周的數名蒙面武夫愣神,一時間摸不準來人是敵是友。
聽語氣,好像與自家護法相識一般。
然而頭戴斗笠,黑紗蒙面,一身黑袍的影護法,心頭卻躥升出強烈的警惕。
他戴著紅手套的右手死死攥緊刻刀,左手垂在身側,目光驚疑不定地望著前方陌生的年輕人:
“你是誰?!”
說話的同時,他飛快警戒四周,卻並未看到其他人。
夜風拂過街道,掀起季平安的衣袍一角,手中的提燈也輕輕搖晃,黑暗彷彿在他身周翻湧。
聞言,他彷彿笑了下,眼神中卻沒有了往日的溫和與禮貌,一股與外表極為不相稱的,威嚴冷漠的氣質隱隱展露出來:
“你還沒有資格知道我的身份,叫你背後的主子來還差不多。”
囂張!
聽到這句話,那些蒙面武夫眉毛揚起。影護法眯起眼睛,說道:
“看來,是個老熟人啊。”
他仍不知道季平安的身份,但已猜出,對方可能是藏在餘杭城內的“重生者”。
是因為提早察覺到了自己等人的動向,所以前來?
念頭轉動間,他淡淡道:
“我不管你是誰,只問你一句來意。若是朋友,還請先行退去,若是敵人……”
季平安打斷他,說道:
“我也只問你一句,可知道抽取國運後,餘杭百姓會如何?”
影護法盯著他,諷刺道:
“知道又如何?閣下莫非還是當年哪位俠客轉世?多管閒事?”
季平安搖頭道:
“我不是俠客,也從沒說過自己是個好人……”
自己是個好人嗎?
或許曾經還是離陽的時候,勉強算半個。
只是後來被整個正道通緝追捕時,為了活命,還是不得不殺了一些心懷熱血的正義之士。
那些人並非惡人,甚至滿腔熱血地,付出生命也要殺死自己這個“魔君”……
從那時起,他就知道,自己再也算不上一個“好人”。
等到了國師的那一世,與初代神皇東征西討,大軍過境,手底下數十萬軍卒,誰敢說定鼎天下的過程中,沒有無辜者被波及?
所以,就更加算不得一個“好人”。
四聖教眾人聽到前半句,神色稍緩,以為對方並無與自己敵對的意思。
然而下一秒,就聽季平安說道:
“但我曾經答應過一個人,替他守著他的帝國。”
他的目光落在武廟那皸裂的雕像上,神色複雜:
“本來我以為大家都死了,承諾也算結束了吧。誰能想到又活了……那就總不好坐視你們這樣胡搞,否則日後彼此相見,面上總不好看。”
大周國師……是個要臉的人。
季平安笑道:
“所以,這一城的氣運,你們不能動。”
影護法臉色瞬間陰沉,他並不知道對方口中的“朋友”是誰,或者說,隱隱有一絲頭緒,但並未多想:
“你以為你能阻止?”
下一秒,不等季平安回答,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