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季平安,俞漁得意叉腰:
“本聖女早就猜到,你肯定要搞事情,所以到底發生了啥?”
俞漁深知他秉性,夜紅翎則憑藉智商。
兩人都沒有真的回房躺平休息,而是打坐調息,時刻準備著。
季平安沒搭理嘚瑟的俞漁,平靜地將方才的經過,講述了一番。
“竟有此事?”夜紅翎大驚失色:
“所以,真正的犯案環節,的確並不在佛殿中,而是在女子離開後?那之前的推理就是正確的,那些懷孕的女子,都是被侵犯的。可究竟是何人,膽大至此?難道不清楚李湘君的身份,也不知道我們的到來?”
俞漁大怒,聖女雖然嬌氣了些,脾氣也不怎麼好,但其實正義感很足。
聽到女子拜佛,卻被侵犯,整個人就炸了,臉龐氣的通紅:
“我說什麼來著,這幫和尚就是一群敗類!要我說,這禪院就是個窩點,對方肯定就是寺廟裡的人。”
說著,她看向夜紅翎,道:
“這事你們朝廷管不了,本聖女來管,我們這就去三清觀,調集人手過來,把那什麼一弘抓了審問,也就清楚了。”
夜紅翎頭皮發麻,趕忙阻攔:
“幕後之人還未緝拿,殿下就算來上門抓人,總要證據。”
俞漁哼了一聲,她也就嘴上痛快下,還是知曉輕重的,聞言皺眉道:
“所以人跑這塔裡了?那還不進去抓?說起來,這裡為啥會有一座塔。”
夜紅翎解釋道:
“此為雷音塔,乃是昔年錢塘重建後修建。據說,這座塔就建造在昔年離陽真人與琉璃菩薩曾同居過的井上。”
“……”季平安說道:“說正題。”
夜紅翎哦了聲,道:
“總之,這佛塔算是禪院的核心重地,其中藏有一些佛經法器等寶物,此外,往年南唐佛門使團來餘杭的時候,也宿在禪院內,這座塔也作為一些厲害的僧人的下榻之地。”
頓了頓,女武夫皺眉道:
“不過,那人竟能逃入這裡,說明與佛門的確存在淵源。”
言外之意,她懷疑乃是重生歸來的佛門強者。
季平安看了眼星盤,說道:
“他還在裡面,能在不驚動禪院的情況下,開啟一條通道嗎?”
夜紅翎自信一笑:
“當然。武夫途徑雖不擅術法,但也並非只懂得拳頭刀劍。只是……”
俞漁攛掇道:
“伱只管開啟,反正咱們偷偷進去,也不拿他們東西,抓了人就出來。”
夜紅翎略做遲疑,終於還是一咬牙,邁步上前,一拳朝前方打去。
無聲無息,她的拳頭前方,冰冷的空氣中盪開一圈圈無形漣漪。
結界在坐井大修士的靈素沖刷下,緩緩融化,撐開一道一人高的缺口。
三人魚貫而入,推開佛塔的木門。
俞漁一個箭步,傻狍子一般率先躥了進去,身影卻瞬間消失不見了。
夜紅翎一怔,想說什麼,卻見季平安眼神一動,沒有遲疑,竟也邁步跨入,身影消失。
不是……你們都這麼莽的嗎……女武夫第一次與兩人下副本,被其行事作風驚呆了。
在她看來,因三人乃是“偷渡”進來,佛塔防禦法陣仍在運轉,所以這明顯是觸發了某種機關。
夜紅翎頭皮發麻,擔心二人出事,也一咬牙踏入其中。
……
禪院某座房間內。
一燈如豆。
身材魁梧,半條肌肉虯結手臂露在外頭,極具“武僧頭陀”氣勢的大護院盤膝打坐。
忽然,他自打坐中醒來,耳廓微動,隱約聽到了什麼般,起身推開房門,來到院中。
他先是側頭望向李湘君所在的院子,邁開大步,沿著走廊穿過一堵堵院牆,抵達那處單獨的院子外。
守門的是裴氏的護衛,見狀拱手抱拳,目光狐疑:
“大護院有事?”
頭陀護院面露微笑:“無事,只是例行巡視罷了。”
護衛笑道:“大護院竟不辭辛苦,親自巡夜,某家佩服。”
大護院笑了笑,問道:
“寒寺條件不如府上,裴夫人可睡得安穩?”
護衛道:“想必是安穩的,我家夫人一心向佛,定不會在意這些。”
大護院點頭,告辭離開,卻沒有返回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