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是什麼人?”黑臉軍卒聽到自己開口。
火居哈哈一笑,擦了擦手中長刀:
“這小兵倒是有些膽氣。”
冰魄皺眉道:“別和他廢話。”
說著,女修士目光定在慫慫的小胖墩身上,道:
“把人送過來,可以放你離開。”
這話當然是假的,從現身時就決定,不可能放任何活口。
這幫人……也是衝著朕來的?
方世傑心頭一沉,暗道不妙,心中發苦:
之前怎麼折騰,都沒人注意自己,結果現在倒好,啥也沒幹,就出現兩撥人爭奪。
顯而易見,這些軍府計程車兵不可能護得住自己,念及此,方世傑輕輕嘆了口氣,就準備站起身,接過對話主動權。
可下一秒,卻見悍卒一言不發,手中鋼刀一甩,果斷架在了神皇的脖子上。
初代神皇:??
“我再問一句,你們是何人?是誰派來的?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目的?”
黑臉悍卒挾持人質,第二次詢問。
這下,非但是兩名來歷神秘的修士。
就連躺在地上的伍長都愣住了,他難以置信地盯著自己的手下,完全想不到,身邊的同袍竟有如此膽識。
火居臉上的笑容消失了,眉宇間,盡是冷漠與俯視:
“你敢威脅我們?”
自己身為堂堂修士,竟被一個隨手可捏死的小兵威脅、審問,簡直匪夷所思。
名為“冰魄”的女修士也是一怔,旋即瞥了眼臉皮抽動,怒意翻湧的火居,上前一步,眯著眼睛:
“你找死?”
話音落下的同時,女修士腳下草木咔嚓卡擦凍結冰霜,寒氣瀰漫。
這是刻意為之,在彰顯勢力。
然而黑臉悍卒卻怡然不懼,傲然而立,鋼刀抵在神皇的脖頸上,淡淡道:
“大周軍人,不接受任何威脅。”
好!
這一刻,饒是被作為人質挾持,初代神皇心中都不由自主叫了一聲,眼神中滿是欣慰。
如此勇士,豈非正是大周軍卒應有之氣象?
而氣若游絲的伍長心神一震,側躺在地上,感受著體內溫度一點點流逝,強烈的羞愧感湧上心頭。
“該死!”
火居怒罵出聲,手中長刀突然一甩,將伍長的頭顱切下,厲聲道:
“你再說一次?”
蠢貨……這傢伙又怒火上頭了,非要刺激對方嗎……
冰魄心中一急,背在身後的右手兩根手指一撮,無聲無息,一根纖細筆直的冰錐箭矢,一點點凝結出來。
黑臉軍卒心中已經嚇得六神無主,身體卻站的筆直,冷笑道:
“你們……”
“嗖——”
這一瞬,女修士突兀彎弓搭箭,速度快若閃電,方世傑只聽到弓弦“嗡”的一響,擋在身前計程車兵頭顱瞬間炸開。
鮮血噴灑,濺了小胖墩一臉,持刀傲然佇立的軀體直挺挺倒下。
脖頸傷口被冰晶凍結,散發絲絲寒氣。
“廢話真多。”冰魄無聲吐了口氣,神態鬆緩些許。
火居也重新露出笑容,惱怒神色舒緩,嗔怪道:
“你又搶我人頭。不過如這般不識時務的今人,死了也便死了。”
“死了……便死了?”忽然,跌坐在地的方世傑抬起頭,他稚嫩的,帶著嬰兒肥的臉上再沒有了搞怪與偽裝出的稚氣。
而是一片冰冷與痛惜,伴隨一股難以言喻的威嚴。
二人一愣,神色稍稍正色了幾分,對視一眼,都看出彼此的驚訝。
顯然,這種反應與氣勢,絕對不是一個凡人稚童會有的。
“看來,你的確是死而復生之人。”冰魄揚眉,抬起的鐵胎弓放下,這是示好的姿態:
“我們沒找錯人。”
道號火居的青年魁梧的手臂一甩,將火焰長刀插入刀鞘,收斂倨傲,露出笑容:
“不然呢?一個小卒罷了,之前還膽敢囚禁,脅迫閣下,本就罪該萬死。”
方世傑搖了搖頭,說道:
“此二人不過奉命行事罷了,何錯之有。”
火居理所當然道:
“奉命又如何?這般低賤凡人,殺便殺了,你又何必非要論個對錯?還是說,你這稚童軀體裡,裝的是儒士書呆子,或者佛門僧人的神魂?愛惜飛蛾紗罩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