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恩”了一聲,想了想,說道:
“我出去一趟。”
監正會幫助清掃後續,但有一些善後工作,得他親自做才行。
……
……
南城,成衣店鋪後,那座隱藏在建築群中的庭院內。
南宮婉領著門中精銳返回,先將眾人遣散,各自休息,這才獨自一人拖著疲憊沉重的腳步,踏上小樓。
腦海中,猶自回想著此行所見的一幕幕,心亂如麻。
誰能想到,只是一次探索之行,餘杭本地江湖勢力就迎來如此大的“洗牌”。
老對手天地會直接廢了大半,託缽教也將龜縮休養,其餘小門派皆有傷亡,唯獨聽雪樓,雖一無所獲,但全員未損,襯托之下,反而成了最大的“受益者”。
而這一切,都源於那個人隨口的一句“叮囑”。
“吱呀。”渾噩中,蒙著面紗,身姿高挑的江湖美人推開門扇,旋即怔然,脫口道:
“季司辰?”
茶室內,季平安一襲青衫,端坐品茗,見她安然歸來,不禁笑了笑:
“不錯,看來你將我的叮囑記在了心裡。”
南宮婉呼吸急促,胸脯起伏,兩條修長大腿併攏,學著深閨女子的儀態,盈盈拜下:
“司辰救命之恩,婉兒與樓中姐妹無以為報,請受小女子一拜。”
若是江湖人瞧見這一幕,不知要跌落多少眼球。
要知道,聽雪樓女子向來以驕傲著稱,雖實力不算很強,但縱使面對盟主江槐,也是不卑不亢。
不知多少江湖人畢生願望,便是令聽雪樓女子臣服,以彰顯自身氣概。
但也只能想想。
可今日,樓主南宮婉卻當真以謙恭姿態,面對一個年輕人。
季平安神色如常,抬手虛扶,南宮婉只覺被一股柔風托起,旋即聽到對座的季平安說道:
“聽雪樓女俠寧折不彎就很好,不要委屈自身,反而失了雪姬當年締造門派的真意。”
南宮婉一呆,鼻頭莫名酸澀,臉頰泛紅,羞赧道:
“司辰教訓的是。”
季平安請她坐下,旋即詢問起江湖同盟探索經過,南宮婉不做隱瞞,一五一十講述。
中途加重語氣道:
“喬三就是被那石猿摁死了。”
喬三是誰……哦,那個天地會的舵主……季平安渾不在意,示意她繼續。
南宮婉見狀,心頭一時五味雜陳,她沒想到,被聽雪樓視為大敵的喬三,在季平安眼中根本無足輕重。
死去的喬三也不會知道,那日宴會上,他竭力挑釁的“徐客卿”,從始至終,壓根都沒將他這個跳樑小醜放在心上。
等聽完講述,季平安緩緩點頭:
“如此也好,接下來聽雪樓可趁勢承接餘杭本地的江湖勢力。”
說著,他忽然定定看著南宮婉的身子,也不吭聲,直到女樓主面如火燒,心中雜念橫生,才聽到季平安的評價:
“就是修為進境慢了些,只怕吞不下太大的地盤。”
南宮婉慚愧無地:“我……”
季平安擺手,屈指一彈,茶桌上憑空出現數瓶丹藥,以及一柄金色飛刀,淡淡道:
“這些,先拿去吧。希望下次見面,聽雪樓能成為餘杭江湖第一。”
說完,他身軀崩散為淡綠色星光,借木遁消失在樓閣中。
只剩下南宮婉怔然,小心翼翼拿起丹藥依次打量,臉色變化,認出皆是極品丹丸,價值連城,隨便一瓶,都比整個聽雪樓都更值錢。
而等她捧起那柄金色飛刀,渡入靈素,清晰感受到這柄法器的強大與品質時,朱唇撐開o字形,彷彿中了石化術,呆立不動。
直到茶室門被敲開,紅纓大大咧咧問:
“樓主,你剛才和誰……呃,樓主?你怎麼了?”
南宮婉嬌軀顫抖,漂亮的臉蛋上揚起笑容,腰背挺直,神采飛揚:
“紅纓,召開會議,我們得忙起來了。”
……
……
告別南宮婉,季平安穿過街道,重新返回老柳街。
聽到有百姓議論,之前南方山嶺,隱隱傳來的震動。
只是這件發生在深山中的事件,餘波必將以更隱蔽的方式,在接下來一段時間內於城中擴散。
返回一靜齋,季平安只看到各個房間門戶緊閉,心知包括俞漁在內的四人,都專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