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少掌門緊隨其後。
父子二人走到一半路程,正看到灰衣老嫗領著一群侍女從側方走來,後者躬身喜滋滋道:
“島主,老身正在尋您,方才去了那宴席處,得知您回了宅子,這才正要趕過去。”
老島主盯著她,聲音低沉:
“你怎麼在這?不是讓你盯著聖女?”
老嫗笑呵呵報喜道:
“老身是等屋中姑爺上了床榻,確定聖女已然失身,這才過來的。”
老島主臉色愈發陰沉:
“誰讓你走的?立刻跟我過去!”
老嫗眼神錯愕,不知為何這般,自己分明已經完成任務,況且新姑爺日後,終歸會是聖教的高層,怎好打擾?
但眼瞅著島主父子動身,她也只好慌忙跟上。
島嶼不大,一行人速度極快,不多時便抵達院外。
少掌門一馬當先,轟地踹開院門,只看到婚房內,已然是一片漆黑,寂靜無聲。
刷——老島主眉心亮起一枚“川”字水紋,坐井修士的神識如潮水般蔓延。
兩秒後,其神色驟變,忽地抬手一掌前推!
“轟!”
兩扇貼著大紅喜字的房門居中裂開,朝兩側飈射,引得侍女們驚呼。
少掌門衝進屋子,看著空蕩而凌亂的床鋪,哪裡還有半個人影?
他伸手,從亂糟糟的被褥中抓出兩套大紅的新郎、新娘的禮服,被褥還帶著溫熱與潮溼,他臉色變幻,扭頭道:
“父親,人走了沒多久!”
消失了?
姑爺和聖女怎麼會消失?方才不還是搞的那般大的動靜……老嫗如遭雷擊,她想不明白。
老島主眼前微微一黑,厲聲道:
“傳我命令!全島搜查!務必抓捕二人歸案!”
“遵命!”
少掌門焦急中夾雜興奮,應聲奔出,臨走時還用看死人般的目光,瞥了老嫗一眼。
一時間,伴隨大聲呼喊,守在各處的大澤派弟子蜂擁而至,原本安靜下來的島嶼,再次嘈雜喧鬧起來。
老島主沒有心思處置老嫗,騰身躍起至半空,墨綠色綢緞袍下盪開水浪,居高臨下俯瞰,神識如潮水般蔓延而出。
心中雖憤怒,但並不太焦急。
畢竟此地乃是孤島,外頭是偌大黑水澤,那假冒的“書家傳人”修為終究有限。
如今自己察覺的及時,對方還帶著一個拖油瓶,理應逃出不遠,大機率還沒出島。
然而令他驚愕的是,神識籠罩範圍毫無收穫,而更遠處,也完全籠罩在黑夜中,難以洞察。
他略一思忖,抬起手腕一翻,皮肉破開,半隻黃金色成年蠱蟲爬出,半截身體卻完全生長在經脈上。
蠱蟲抬首輕輕“嗅了嗅”,而後直直盯著碼頭方向。
“入了聖教還想跑?”
老島主冷笑一聲,眼神兇厲,已經在腦海中想好,如何炮製對方。
長袍鼓盪,整個人如炮彈一般,駕馭法術,循著黃金蠱蟲的指引,朝島嶼邊緣追殺而去!
……
……
將時間倒往回倒退一陣。
婚房內。
當老嫗一行人離開後,季平安猛地掀開被子,抬起赤膊上身,大口喘了幾口氣。
額頭滿是細密汗珠,眼神卻銳利而清明地透過窗子,凝視外頭。
被窩內,纏繞般探出兩條白皙細膩的胳膊,攀在他身上,見他不動,同樣衣衫不整的雪姬疑惑地坐起來,小聲道:
“她們走了嗎?”
季平安沒有回答,而是閉上了眼睛,額頭青筋浮現,識海中有一幕幕模糊的“畫面”在閃爍。
那是來自星官,對自身安危的預警。
此前因種種緣故,占星術難以準確推測未來,但隨著危險臨近,原本極度模糊的畫面,開始稍微清晰起來。
“啪。”季平安撐開眼皮,有些意外:
“反應過來了麼?這麼快?”
雪姬茫然,勾著他的胳膊,生疏地扭動腰肢:
“怎麼了?”
季平安看了她一眼,說道:
“我們得立刻離開,穿衣服。”
“啊?還沒……”雪姬張了張嘴,沒來由的一陣沮喪,有些怨憤於老嫗等人走得太快。
但自然清楚輕重緩急,當即手腳麻利地抓起來嫁衣,往身上套,卻發現已經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