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不到兇手麼?”
“這位汪老闆,可還活著?”陳襄這一問,問得滿座都安靜了下來。
“好像……”藍羽掃了眾人一眼,“自那之後再沒來過醉紅樓了。”
“不會被知府大人給……”婉婉的手掌劃過脖子,神情可怖。
“嗨,沒有的事兒!”另一位叫映紅的姑娘肯定道,“人家是新納了一美妾,正樂不思蜀呢!”
“當真?”顯然,藍羽曾在汪老闆身上得過不少好處,聽他納妾一事,不免有些失落。
“我前些天在成衣店,遇見他給他那寵妾買衣裳來著……別說,那小妖精,身材是真好,胸大腰細屁股圓的,也難怪汪老闆不來醉紅樓了。”
聽著幾位姑娘你一言我一語,陳襄與沈連城交換了一個眼色。旋即,沈連城拍了拍桌子,“好了,這件事再沒什麼好議論的。下一個,誰講?”說著她又掂了掂手上的銀子。
“我,我講。”叫鈴鐺的積極踴躍開口了,望著沈連城手裡的銀子,一臉是笑。“我要說的事兒,與南洲長堤潰堤有關。”
聽這開頭一句,沈連城和陳襄心頭皆是一喜,無比期待。
“知道南洲長堤,為何無雨無洪,突然在一夜之間潰堤嗎?”鈴鐺道,“乃是人為。那天巡守長堤的兩名小吏,去之前就知道長堤要決堤了,是奔著赴死的心去的。不過,他們這一死,也為家裡收了不少銀子。”
“這事就玄乎了,你聽誰說的?”婉婉不以為然,深表懷疑。
“這事兒我可不騙你們。”鈴鐺一本正經,繪聲繪色接著道,“康老爺子親耳所聞。那晚上他從咱醉紅樓耍完回家的路上,尿急找了個巷子,聽得兩名巡守長堤的小吏自個兒聊的。”
“康老爺子慣會胡說八道,誰信啊!”映紅聽罷卻是發笑,其他幾位姑娘也跟著笑了,表示不相信。
說事兒的鈴鐺想了想,也覺得康老爺子說話不可信,“哼”一聲跺跺腳,瞥過了臉去。
“要說南洲長堤一事兒,我這裡倒聽了一個驚天駭地的說法。”映紅望向沈連城,竟伸出手來,“我要說的,可是要殺頭的。公子得先給我一錠銀子壓壓驚,並保證不說出去才行。”
這話誘人,沈連城毫不猶豫就給了。
“還有你這樣討巧的?”另三位姑娘一見,眼紅得緊。第一個不服氣的,就屬鈴鐺。
映紅則是將銀子高興地揣進兜裡,而後壓低聲音道:“我聽說,南洲長堤潰堤一事兒,是朝廷裡的大人物在鬥法,蓄意謀害榮親王。”
“好大的膽子!誰敢這樣胡亂說的?”沈連城故作唏噓之勢。
“這個嘛……”映紅低了頭去,有些猶豫,“這個我就不好亂講了,恐怕會招來殺身之禍。”
沈連城於是把手裡的銀子都塞給了她,道,“你就小聲的,告訴我一人。我這秘辛聽了一半,晚上是要睡不著覺的。”
映紅見錢眼開,想了想道:“那好,我就與公子一人說。”
沈連城連連點頭,這就把腦袋湊了過去。
映紅於是附在她耳邊,耳語告訴她:“知州大人身邊隨侍的奴子蔡勇說的,假不了。”
沈連城點了點頭,這才縮回了脖子去。
她覺得陳襄所言真沒錯。風塵之地,果真阻擋不了訊息的傳散。或真或假且不計較,這一趟,勢必不是白來的。
再喝酒玩鬧了會兒,陳襄便要帶沈連城離開了。
卻在這時,一直彈著曲子的佳人突然不彈曲子了,躲在簾子後頭聲音靈翠道:“幾位姊姊說了些道聽途說的話,便哄得二位公子如此高興,真是便宜幾位姊姊了。我在這裡彈琴,都看得眼紅得緊。”
“白芷妹妹,”婉婉上前,哂笑道,“你不是一向賣藝不賣身,自恃清高麼?怎麼今兒個也稀罕上你所謂的醃物了?”
對婉婉的諷刺之言,簾後的白芷全然沒有理會。她只道:“我這裡也有一樁秘事,想說與二位公子聽。不知二位公子,可有興趣?”
“有啊,當然有。”沈連城做笑,對簾後的白芷,倒生了幾分好奇心。
既然是個視錢財如醃物的清高藝妓,卻又如何突然貪圖起她身上的銀子來?怕是別有所圖。
“我知道的秘事,只能說給二位公子聽。”白芷不緊不慢道。
沈連城會意,忙打發四位身邊伺候的姑娘離開雅間並關了屋門。
待她迴轉身時,白芷一襲白衣,從簾後走了出來。
只看一眼,沈連城便想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