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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部分

他嚥了咽口水,有種莫名的緊張感。

“我、我帶您去逛逛。”

任三爺沒有表示什麼,甚至連一句客套話也沒有。

任祺日自然找不到臺階下,最後竟是硬著頭皮,真帶著自家三叔在新加坡四處晃。

也就這幾日,他也著實領悟到——任三爺實在不是個好相處的人。

雖說不像傳聞中的那般冷清,卻也不太熱絡,叔侄倆幾天來說不上幾句話,比之早前,關係實在好不了多少。

怎麼說,任祺日心裡總還是有那麼點不自在的。

這麼逛了幾天,任三爺就忽然病倒了。

據說是吹了點風,有點受寒了。

任祺日一知道這事兒,就買了點水果登門拜訪了。那時候任三爺住的是郊外的宅邸,一棟小洋房看過去也是冷冷冰冰,沒什麼生氣似的。

他登門拜訪,來開門是照料任三爺起居的一個青年。

青年瞧見他還有些驚訝,態度很是可親地招呼著他,卻隱隱有些為難地說:“其實呢,三爺交代過這幾天不見客的,不過我想任總您親自來……”

“我想三爺應該是想見您的吧,這幾天有您陪著,他胃口也好了很多,還把原來的事情都挪後了,今早起來的時候還惦記著您的約呢。”

任祺日有些受寵若驚地點了點頭,那青年又說:“三爺醒著呢,任總您直接上樓去,我把水果洗了拿上去。”

說實話,任祺日的心情是有點矛盾的。

他原來聽到任三爺病倒了,心裡確實是掛記的,親自買了一籃水果巴巴地趕來。只不過,這人一來,環顧著眼前這似乎冒著寒氣的房子,反而有點不太想和他碰到面了。

任三爺的面色是一如既往的白,尤其躺在床上的時候,白得幾乎發青,看去不像是隻受了風寒,反倒像是病入膏肓。

房裡的窗封得死緊,空氣感覺上有點不流通。

任三爺瞧見他的時候,眼神有點怪異,不知該怎麼形容。

任祺日突然有些慚愧。

後來任三爺喝藥什麼的,任祺日主動把活兒攔了下來,喂藥之後,又覺得悶在房裡不是辦法,親自推著任三爺到院子裡走走。

任三爺興致不錯,似乎還對他微微笑了笑——總算還有點人氣。

回去之後,任祺日有些歡喜地對著管家老何說——其實三叔他也不太難相處嘛。

一直到過了幾年,任祺日才深切地領悟到一件事。

他將酒往那高高在上的人潑去,冷聲大吼:

“任瀟雲你他媽的就是衰人——!”

他估計一輩子都記得,任三爺那張煞白的臉。

以前看過去還覺得心涼內疚——

那時候瞧來,卻意外地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