扯嘴角,像是苦笑。
“我知道的,你這個呆子在想什麼,我都知道。”她看著我,神色冷靜,“你喜歡裝傻,有時候裝著裝著,就分不清什麼是真的、什麼是假的。”
我沉默地看著她。
李玲自顧自地繼續說:“你對每個人都好,但是除了好之外,也沒有其他的了。這是你保護自己的方法,你假裝什麼也不知道,你喜歡把事情往其他的方面去想,或好或壞……”
“是這樣吧?”李玲看著我,臉上的笑容,讓我覺得扎眼。
“祺日,告訴我一個明白的答案,好麼?”
計程車停在醫院大門前,李玲吸了口氣,淡淡道:“車來了,我要走了。”
她慢慢地走下階梯。
在她開啟車門的時候——
“李玲。”我叫住了她。
李玲回頭看我。
我抿了抿唇。
“對不起。”
李玲點了點頭,笑了笑,“我知道。”
“真的……很抱歉。”
“你不用和我說抱歉。”李玲挑了挑眉,像是調皮地一笑:“那會讓我想拿高跟鞋敲死你。”
“……”
“別露出那張臉,不要太自以為是了。”
“嗯……”
李玲臉上的笑容漸漸褪去。
她說:“不要再這樣了。祺日。”
“不要一直用你的不明白當藉口,把所有人都耍得團團轉,這樣很自私。”
“真的。這樣……很自私、很自私。”
她快速地坐進車內,透過車窗,我瞧見她單手掩著唇,淚水從眼裡洶湧而出。
一顆、兩顆。
車子絕塵而去。
『不要一直用你的不明白當藉口。』
我不自覺地握了握拳,心情沉重地回過頭,卻瞧見白君瑞在醫院大門負手而立。白君瑞忙了一晚上,臉色也不太好看。
他問:“要不要喝咖啡?”
我跟著他走到了自動販賣機。
“卡布其諾行麼?”我點了點頭。
白君瑞將咖啡遞到我手裡,徑自在販賣機旁的椅子坐了下來,煩躁地將手中的罐裝飲料牛飲而盡。
我有些擔憂地看了看他,斟酌了話語,出口的卻是:“舒伯伯會沒事的。”
白君瑞沒有回應,只是側頭看了看我。
“不會。”他緩緩說:“不會的。”
我不解地看著他。
白君瑞搖著頭,輕聲說:“我其實一直都知道,爸爸他快不行了。”
怎麼會……不行?
上一世,我走的時候舒伯伯的身子還硬朗的很,怎麼會……這句話,我說不出口。
這一世,很多東西都改變了。
不管是人、或者事物,還有感情。
本不該這樣的,但是原來行走的軌道,已經產生變化了。
“爸爸他唯一的心願,是看見舒媛做一個快樂的新娘,嫁給她愛的人,不管對方是誰……你能明白麼?”
我點了點頭。
做父親的心情,我明白的,一直都明白。
“以前他其實不是這麼想的,他希望舒媛嫁一個門當戶對、年輕有為的人。”
他看著我,沉聲說:“王箏的情況,你也知道了。”
“他被自己的家族拋棄了。”
我握著罐子的手緊了緊。
“當年……你知道我說的是什麼事情,王家不是隻有他一個子嗣,再說……”
我知道的。
王箏的親生母親,是個舞廳的酒女。
白君瑞像是嘲諷地一笑,“王家不可能會為了他得罪任家,老夫人已經保不了他們了,那個人……”白君瑞頓了頓,而後臉色不改地繼續道:“總之,王箏那時候是被強制送出國的,就在你還在昏迷的時候。”
“那他身上的傷——”我下意識地開口問。
白君瑞搖了搖頭,“這個我就不清楚了,你要自己問他。”
“舒媛為了他和爸爸鬧翻,非要去英國,爸只有他這麼個女兒,能斷得了麼?再說……去年,爸也知道,他的日子不多了。”
白君瑞沉默一陣。
然後,轉頭看著我。
“小祺,你最近在躲我是不是?”
我震了震,機械地回頭看他。
白君瑞笑了笑,像是不經意地問:“你什麼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