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書,才能保下任氏上下六千人的飯碗,避免國家失業率飆升——雖然我一轉身,任氏原來的員工都歡天喜地地慶祝新董事長上位。
可能是就連上帝也看不過我上一世太懶太窩囊太聽話太認命,才又讓我再活過一次多折騰一回,我總歸還能長點智慧。
芯姐上次臨走的時候,留下了電話和聯絡地址,沒想到這時候卻用上了。
只不過,車上除了老何,又多了兩個西裝筆挺的保鏢。老何有些坐立不安,可能是景叔的臉色太沉。從醫院調車出來的時候,景叔難得沒攔著我。
這件事我會如實向三爺報告。
小少爺,為了保證您的人身安全,請您多帶兩個人。
景叔說話和做事一樣,一板一眼,很少有商量的餘地,瞪直眼的時候,還隱隱帶著一股血氣。
“小少爺,為了三爺,請您保重您自己。”
我揚了揚嘴角,這冷笑話挺好笑的。
老何還沒給任氏工作的時候,曾在報館打工送報,路認得廣。車子駛進上回程辰帶我來過的舊區,前邊是有些年代的商店街,後邊就是住宅區。再後一點就是上次遇事的地方,多是地下娛樂場所,還有窯窟。一直到之後政府提出改建計劃,這地方才拆除重建。
這事兒我記得清楚。
十多年後,杜亦捷名下的地產建築公司和任氏的合作案,其中最大的工程,就在這一區。
再深入一些,車子就駛不進去。我記得這裡小徑彎道挺多,手裡的門號寫著B樓五零二,只是單看這幾座舊公寓,一時間也分不清楚。老何拿著手帕直擦汗,估計景叔那包涵威脅的交代起了一點作用。老何盯我盯得死緊,就連那兩個保鏢也緊緊跟著。等我們找到B樓的時候,已經將近一個小時。
老何和那兩個保鏢原來也想跟著我上去,可哪裡有人上門拜訪還帶著三尊門神的,有時候,任氏小少爺的名號,就是拿來唬自己人的。
特別管用。呵呵。
只不過,上了樓才發現更不好找。多半是沒了門牌,要不就前方十號,走到後邊又多出了三號。可能是舊樓,衛生工作並不是很好,走廊和樓梯口堆滿了垃圾廢物,一路走來,喧鬧聲不少,環境堪稱糟糕。
我對了對門號,確定是五零二,才呼了口氣。眼睛睜得太久,又有些發疼,我也不敢抬手去揉,估計現在有些發紅。
我深吸一口氣,敲了敲門。
過了好一會兒,才突然聽見一聲“來了”,不是芯姐的聲音。門霍地一聲開啟,一個男孩兒站在門邊,上身只著了件背心,下身穿了件短褲,就到大腿處,脖子痕跡點點,以我的心智年齡而言,那痕跡……著實、著實不陌生……
哈里路亞。
我、我……嚇得不輕。
那男孩兒上下打量我,年歲看起來還挺輕,卻對著我露齒一笑,“小弟弟,生得挺可愛的,找誰呀?”那男孩兒說著話,眼神飄忽,唇色挺紅,臉蛋是屬於中性的那一型,我只覺得眼前一晃一晃。他笑了笑,手正要搭到我的肩上,突然另一隻手竄了出來,把那男孩兒整個人扯開,我只聽見一聲尖叫,就瞧見那一張介於少年和青年之間的臉盤。
頭髮染回了墨色,耳環也拿了下來,看起來倒像個斯文人。
“杜、杜哥!很痛耶!”
杜亦捷沒看著他,臉色微白,說了一聲:“滾。”
屋子裡收拾的挺乾淨,就是有些空,角落放了幾個箱子,像是要搬家一樣。杜亦捷從廚房裡出來,手裡拿著一杯白水,遞給了我,嘴角扯了扯,說:“收拾的差不多了,只有剩下白開水。”
杜亦捷找了張椅子,伸手擦了擦,對我說:“坐吧。”
我稍稍環顧四周,杜亦捷扯了扯嘴角,笑得挺帥氣,“我姐上個星期才結婚,去我姐夫那兒住了。”我一頓,說:“啊,哦!恭、恭喜。”
杜亦捷噗哧一笑,“你跟我說恭喜做什麼,不過這婚禮辦得挺趕,沒幾個人知道……”杜亦捷頓了頓,若有所思地看著我,半晌,說:“其實也委屈她,一生只有那麼一次,說什麼一定要在我去香港前辦了。”
我手中的杯子差點滑落在地。
杜亦捷問:“你吃過飯沒有?”我還沒來得及回答,杜亦捷又說:“就當給我踐行,陪我吃頓飯。”
估計,上一世所有人都想不到,東南亞的地下龍頭,不止出得了廳堂,也入得了廚房。我那時候沒回神,愣愣地看著他走進了廚房,期間還問我——
“小祺,你吃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