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坊映照得亮如白晝。
“怎麼回事?靈器暴動了?”
“不好,它的神性正在消失,快想辦法,不然這爐子就廢了!”
幾名煉器師急忙從自己分屬的作坊跑了出來,看到那靈器熔爐的異變,急忙之間揮使眾人啟用熔爐附近的符文。
頓時間,大約上百道禁錮符文亮了起來,繁玄的文字閃爍著瑩白光芒,與靈器熔爐綻放出的熾熱火光呈鮮明對比,兩道光芒在空中相互碰撞,誰都沒有讓步的意思。禁錮符文的光芒顯然佔據了上風,使得靈器熔爐流淌出的神性漸漸失去了反抗力量,可是就在幾名煉器師以為事情到此結束的時候,靈器熔爐卻是瘋狂震顫起來,那高約數十丈的巨大爐子抖動起來,恐怕連地面都會感覺到一陣莫名的震顫,更別說是作坊裡的這些人。
強烈的震動讓許多作坊工人站立不穩,慘叫著摔倒在地,而那些穩定流淌向各個洞窟中的岩漿與鐵水,也是因為熔爐的不穩定而傾灑下來,密密麻麻宛如一場火焰大雨,那些沒有太多實力傍身的作坊工人自然被燙的嘶吼慘叫,整個地下作坊豁然間變得如同煉獄。
“為什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
一名年紀頗大的煉器師望著那震顫不已的靈器熔爐,滿臉都是疑惑和茫然的神色。
“快走吧,逸老,這爐子已經保不住了。”有個年輕的煉器師拉住他,快步衝入了洞窟中躲避這場災難。
場面混亂不堪,卻是誰都沒有注意到靈器熔爐中,一柄通體被火焰纏繞著的重兵緩緩升空,強悍無匹兇戾之氣橫掃四周,並且極其霸氣的吞噬著靈器熔爐的神性。
有一些散逸的神性想要逃走,而這重兵卻是分出了幾縷火焰,將那些神性死死捲住,拉扯過來繼續吞噬乾淨。
每吞噬一道神性,這重兵之上纏繞著的火焰便是越耀眼,那從劍柄一路延伸到劍尖的特殊花紋,也如同美麗而又致命的花瓣一樣,徐徐綻開。
“成了,終於成了!”
躲在洞窟之中的老者抬頭看著那柄威勢兇悍的重兵,頗為興奮的一拍巴掌,與陳貪狼道:“吞噬了這些神性,它就等於有了進化到靈器的門票。再加上【惡火】【無盡】兩道核心符文的加持,未來的成長,簡直是不可估量的。”
陳貪狼對於老者的話恍若未聞,目光始終盯著懸空而立,霸道莫名的重兵,突然長笑了一聲,整個人如同狂風般衝了出去。
“小子,你想找死?”看到陳貪狼瘋癲的舉動,老者大喝了一聲。
但陳貪狼現在顯然聽不進他說話,幾個呼吸間便已經衝到了靈器熔爐旁邊,渾身已經變成血色的罡氣將溫度隔絕在外,腳尖猛踏著爐身,直接躍向了空中那柄重兵。
啪!
一把握住重兵劍柄,陳貪狼臉上的嗜血笑意,便是化成了一股快意,想要將手中的重兵提起來,然而手掌中卻是傳來一股悍然熱力,想要掙脫自己的手掌。
這把重兵,顯然擁有極其兇狠暴戾的自我意識,但陳貪狼卻是不怒反喜,瞥了眼作坊之中橫屍遍地,慘叫連天的煉獄景象,嘴角笑容更盛,大笑道:“你若是渴望痛飲鮮血,那就臣服於我,這世間再沒有比我更適合你的主人!”
那些沒有受到火雨波及的煉器師與作坊工人看到熔爐頂上的一幕,就算他們再怎麼愚蠢也該猜到,自己這些人只是無辜的犧牲者,可是看到那屍橫遍野的空地上,肆意縱橫的岩漿開始逐漸吞噬那些殘軀,有幸活下來的眾人卻是連半點怒意都提不起來。
能夠被帶到這裡的煉器師,大多都是在大6上鬱郁不得志的那種,再加上陳家的手段極其狠毒,多年以來平壓了幾次煉器師的動亂,那等血腥手段,經歷過的人每每想起都會覺得不寒而慄,幾次之後,整個作坊內敢於抗爭陳家的人早已不復存在,剩下的這些,也只不過是些順從無比的行屍走肉。
嗡嗡!
重兵掙扎的力量越來越強,強悍到陳貪狼不得不用嗜血訣去壓制它才能不讓它掙脫自己的手掌。可是那股悍然巨力,卻也影響到了他,如果繼續僵持下去,遲早會將他的體力耗盡,更別說是馴服這柄重兵了。
“有點意思!”
陳貪狼舔了舔嘴唇,忽然之間加大了罡氣輸出,手臂上的袍袖都是被這忽然間湧出的凌厲罡氣給脹破,又被這重兵上的火焰給燒成了飛灰。
狂暴的罡氣湧入重兵中,試圖啟用其中的符文,讓它承認自己是它的主人。然而這柄擁有自我意識的兇悍重兵同樣不甘示弱,以自身神性將陳貪狼的罡氣盡數驅逐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