鹽,正撞在了丁子乾的槍口上,吃虧也喊不出痛來……丁子乾與我們尚書大人是姻親,世妹還是趕緊找延慶老王爺商議一個妥當之計,否則一旦罪名坐實,從嚴處罰的話……一定會牽累懷氏安危。”
“我想再問世兄一件事,如果我們翻不了案,確切的後果會是什麼?”樂以珍已經從最初的慌亂中鎮定下來,“世兄”也叫的順口了。
“十萬擔鹽,論價該有五十萬兩銀子,這麼大的一筆數額,如果讓皇上知道了,自然會聯想起他流失的那些稅銀,震怒之下,怕是處罰輕不了。嚴格按律法來論,該是抄沒家產。”韓侍郎說到這裡,有些同情樂以珍。他這個小世妹,自幼嬌生慣養,在經歷了滅族之痛之後,如果再經歷一次抄家之禍,那可真是多災多難了。
他沉吟片刻,對樂以珍說道:“我講一件事與你聽,丁子乾的夫人是我們嚴尚書的千金,丁子乾懼內在京城是出了名的,丁夫人的話他沒有不聽的。而嚴夫人有一個嗜好,就是蒐集天下名雀,丁府有一個很大的百鳥園,裡面能找到我們知道的各種名鳥,前幾日下朝,路上遇到丁子乾,他向我打聽一種叫翠鷺的水鳥,我是從來沒有聽說過的,也不知道是他夫人從哪裡聽來的。懷氏產業遍佈天下,找一種鳥應該不是太難的事情,如果能搞定丁夫人的話……”
“謝謝韓大人提醒,你說的翠鷺,我倒是聽說過,是生長在南方紫桂山一帶水沼中的一種水鳥,數量不多。名為鷺,卻通體碧綠如翠,形態婀娜如少女,我在淮安府是,有幸見過一回,確實很漂亮。”懷明弘接過韓侍郎的話,“只是那紫桂山與京城相隔萬里,就算我現在派人去尋這種水鳥,等運到京裡來,怕也是一個月以後的事了。”
“我也只是提供一種可能,你們參考一下就好。”韓侍郎聽懷明弘這樣說,也覺得那種叫翠鷺的寶貝鳥兒不太好弄。
“是在人為,世兄所說的這件事,對我們至關重要。”樂以珍雖然還是提心吊膽,怕韓侍郎懷念起陳年舊事來。可是因為樂家與他的這層關係,她這次拜訪韓府的任務總算是超額完成了。
於是她從懷明弘手裡拿過那個綢包,解開後放到韓侍郎面前:“小小禮物,不成敬意,世兄要給我面子才好。”
因為是樂以珍相贈的物品,韓侍郎倒是沒有什麼戒心,開啟木盒的蓋子往裡一瞧:“這……這不是寶雪樓新出的梅花硯嗎?怎麼你也有一方?不是說只出了一方嗎?”
“是隻出了一方梅花硯,我昨兒在阜華街的墨寶齋買得的,也不知道是真是假,請世兄辨識一下。”樂以珍將那方硯拿出來,交到韓侍郎的手中。
韓侍郎眯起眼睛仔細地研究那方梅花硯,嘴裡喃喃說道:“怪不得……我家管家回來跟我商議過,領了銀子再去墨寶齋,就被告知被人高價買走了,我的老管家不甘心,還跟墨寶齋的掌櫃爭執半天,原來是小世妹出的手……”
樂以珍聽韓侍郎這話意味深長,便坦白說道:“不瞞師兄,我去阜華街隨意逛逛,恰巧走進墨寶齋,得知有這麼一方寶硯。我要出價買下來,那掌櫃的不肯賣,說是給刑部韓侍郎留著呢,我就想起今兒要來拜訪您,還沒有準備禮物,便飈了一個高價買了下來,如今看來,我這銀子可算沒有白花,與世兄能在這裡相逢,就是這個緣分,也值得我送世兄這方梅花硯了。”
韓侍郎偏著頭聽她說完這番話,笑了:“小世妹這張嘴巴,還像小時候一樣伶俐,我記得你才幾歲的時候,說話就頭頭是道、咄咄逼人,當時我還跟樂大人說過,小世妹如果是位公子,前程可了不得。如今看來,我的眼光還是很準的。只是小世妹年紀輕輕,擔這麼大的一份家業,一定很辛苦,要多注意身體才好。”
樂以珍一聽這位韓大人又開始懷念過去,趕緊告辭:“謝謝世兄關心,天色不早了,我們不好多做打擾,等解決了這私鹽的危機,我一定來專程拜訪世兄,到時再好好敘談。”
韓侍郎意猶未盡:“我帶你去見見我夫人吧,我經常跟她提起樂大人的舉薦之恩,若是她見了你,一定會很開心的。”
“下次吧,”樂以珍笑著婉拒,“下次來,一定見過韓夫人。”韓侍郎也不好強留,便起身送別樂以珍。
出了韓府,樂以珍長長地舒出一口氣來,感覺自己的手心都是冷汗,心跳得特別快。懷明弘在一旁說道:“其實你不必擔心,樂家那麼慘痛的遭遇,熟悉的人都不會忍心再你面前提起……今兒這事多虧了你,韓大人才會答應地這麼痛快。”
樂以珍掏出帕子來擦了擦手心,對懷明弘說道:“刑部這邊暫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