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好奇的是,荒蕪之淵?婆娑是修羅門?沒聽過啊。只有那些老江湖才因為閱歷豐富,交際甚廣,得以知曉,這兩個龐然大物到底有多讓人忌憚。
荒蕪之淵與婆娑阿修羅之所以不被江湖中大多數人所知,是因為他們的地位是遠遠超越一般人的存在,因而他們輕易不參入江湖紛爭,也不會輕易挑起爭端,因為那意味著將是一場無比艱難的大戰。
對於此事,最為震驚的自然是裴肅。他沒有料到白遺念會這麼快便發覺,自覺一切都是做的極為隱蔽的裴肅自然大驚失色。他找到司暮雪時,正碰到司寒御。
司寒御雖年至中年,可容貌卻依舊顯得很年輕。裴肅不曾見過司寒御,乍一見到他時不由有些色變。
司寒御冷冷的掃了裴肅一眼,對司暮雪道:“既然你有客人,我便先走了。”
司暮雪點點頭,目送著那孤傲的身影出去。
裴肅臉色不自然道:“此人是誰?”
“別管那些了,裴兄今日來是有何事?”一雙桃花眼在淡漠的看著司寒御離開後,瞬間洋溢起暖如春風的笑意。
稍微愣神,裴肅掩飾的扭過頭去打量屋子,司暮雪所居之處自然是極為美觀華麗的,雖只是臨時落腳的地方,卻帶收拾的極為精細。紫檀木雕琢的桌椅上整齊考究的擺放著繪著梅花的珍貴瓷器以及筆墨紙硯,只一眼,裴肅便可看出那方煙臺是極為罕見的珍品。室內的牆壁上掛著的幾幅仕女圖雖看不出出自誰手,但看吸引觀者眼球的風采便可知不凡。裴肅打量了一圈讚道:“每次來你這裡總能看到讓人難得一見的珍品。”
“裴兄喜歡便當是暮雪送給你的。”司暮雪不在意的一笑,隨手取下方才裴肅盯著良久的仕女圖道,“裴兄拿回去後慢慢觀賞。”
那促狹的笑意讓裴肅的新驀然升起一絲涼意。
瞥見裴肅難看的表情,司暮雪收住笑,皺眉道:“可是有何難事?”
裴肅抬眼看向窗外那一方天地,他知道的事情,司暮雪自然也知道,白遺念如今還未找上他,但那是遲早的事情。裴肅並不是那種遇事便求人庇護的性子,當然,他也不會甘於這麼無聲無息的損落。他做那麼多無非是為了接觸到司暮雪,心情沒有哪一刻如此刻這般清晰。他不求司暮雪會對他有所回應,但至少,他要讓她知道他的感情,一輩子都無法將他忘記。
腦海中又閃過司寒御那張酷寒英俊的臉龐,裴肅不由苦笑,雖然他身居高位多年,卻也不曾如那人一樣天生就帶著一股凌然不可侵犯的至高威嚴,只一面,他便知那人不簡單。
沉默許久,裴肅看向司暮雪的雙眼,眼中帶著一絲寵溺,“還記得我們初次見面嗎,那時候我不曾想到世上竟還有暮雪這樣的男子。”
司暮雪倜儻一笑,衝著裴肅眨眼,“本公子魅力自然無人能比。”說罷,自己卻先笑得前俯後仰。
裴肅眼中不捨漸濃,他唏噓,“真不知你我相遇是孽是緣。”
走過去攬住裴肅的肩膀,司暮雪道:“今日你真是奇怪。”
裴肅的雙眼靜靜描摹著司暮雪的眉眼,看著近在咫尺的臉,他忍不住按下司暮雪的腦袋,四片薄唇便貼合到了一起。
臉色陡然一變,司暮雪猛的推開裴肅,眼中瞬時湧上憤怒。拉開兩人間的距離,司暮雪寒聲道:“你這是什麼意思,裴肅?”
“便是我所表明的意思。”裴肅不甘示弱,雙眼緊緊盯著司暮雪。
“立刻離開盈奉閣,日後不要讓我再看到你。”指著大門對著裴肅壓抑地低吼,司暮雪完全被一腔憤怒鉗制了理智。
裴肅的面上慢慢佈滿惆悵,他長嘆:“是我將心放錯了地方,與你無關。今日一別,不知他日可還有想見期。”
“罷了,諒你也不願再見我。”最後將視線投在司暮雪身上,裴肅穩穩轉身,卻在出了那道門時腳步有些踉蹌。
他自認心狠,他自以為“情”之一字不過是一場空華,然而他卻被自己所不屑的東西絆住了雙腳,他不在意自己的宰相之位,也不怕得罪荒蕪之淵,到最後竟然還是一場空。
司暮雪呆在屋內,久久不能回神。頭腦中如同一團亂麻,混亂了他的思緒。怎麼可能,他與裴肅怎會走到這一步,他從來沒想過有一日自己會愛上唐以青以外的人,也從未考慮過除唐以青之外的人愛上他。但裴肅此刻所為到底是做什麼,利用他故意為之?還是
江湖的一場大混亂,與之相應的,朝廷也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那些曾經所謂的武林聯盟在婆娑阿修羅門與荒蕪之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