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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部分

去折騰手上的書冊。

楚逢君俯身湊得更近,她一驚,立時側身拉開些距離,瞪眼輕道:“相爺,男女授受不親。”更何況是孤男寡女共處一室的情形下。

“哦呀,在研究霜州?”楚逢君並未理會她,兩眼只盯著面前的書冊,又道:“為何忽然對霜州來了興致?”

……哼哼,還想從我這兒套出話來?門都沒有。

尉遲採莞爾:“今兒個聽裴少師偶然提起,覺著蠻有意思的,就隨便找來看看咯。”

“哦?那昭儀可真是用功呢……”楚逢君的扇面繼續展開,月白扇骨掩了帶笑的刀唇,只露出端挺的鼻樑和一雙琉璃眸子。“不過本閣也好心提醒昭儀一句,你想找的東西,這兒是不會有的。”

他知曉她要找什麼?尉遲採的杏眸下亮了一亮,又迅速黯下來。

“那何處有?”既然彼此心知肚明,也就不必再打啞謎了。

象牙扇後,某人的笑容滿是嘲諷:“在赤國,相信無人敢保留你想知道的那東西。”

“為何?”尉遲採的視線與他相觸,“是太上皇不允一丁點關於他的記錄存在麼?”

“這個嘛,你不如去問太上皇來得比較快。”

“……我去問他作甚。”找死麼?

扇頭慢悠悠搖晃:“若是你去,或許他會很樂意告訴你呢。”

尉遲採難掩杏眸中的驚色:“你這話是何意?”

“……這個嘛。”楚逢君鳳眸之下掠過半明半寐的夜色,映在尉遲採眼中,卻彷彿遊走在刀鋒刃口上森冷的殺伐氣息,連半點旖旎也無。相爺的象牙扇緩緩落下,點在她的唇瓣上,再寸寸下滑,改為挑起她的下頷:“……你以後就能明白了。”

“那以後是何時?”尉遲採望著他,不閃不避。

扇墜輕擺:“別太心急啊,採兒。這朝中總有那麼些事得靜觀其變,耐得住性子的呢,就能把握住反擊之時,一舉揭開所有謎團……若是耐不住性子的,便只能淪為踏腳石。”

尉遲採忽然來氣了:“所以,你今晚又是來說教的?”

“非也,只是聽說霜州來了些麻煩事,讓昭儀很頭大……本閣很有興趣瞧瞧昭儀焦頭爛額的模樣,這才不請自來。”

尉遲採覺著有些透不過氣。

長千金在很長一段時間內作為尉遲家的當家,不僅要打理家族內務,還得照顧尉遲家在赤國的產業。如此,怎麼會連霜州之事也不甚瞭解?

這傢伙,必定是聽到了什麼風聲,或者……壓根就在監視馥宮和丹篁殿。

若真是如此,楚相的權勢未免太過可怕了。這廝連后妃居所和皇帝日常理政的去處都一手掌握,遑論那個什麼碧璽殿?

……呀,不錯。這天樞閣也在內廷之中,而宮內門禁森嚴,若非隻手遮天,他如何能避開眾多耳目,在深夜前來?

“怎麼了,為何不說話?”見尉遲採蹙眉不語,楚逢君挑唇笑了。

“……相爺。”思忖片刻,尉遲採正色,輕啟紅唇:“您為何要對我說這些?”

“遊戲罷了。”

“引火上身的遊戲?”

楚逢君似是十分享受地點了點頭:“本閣玩得起。”

“你究竟想要什麼?”尉遲採睨著他。

“哦呀,這話可就太沖動了……”

“楚逢君!”尉遲採恨聲開口,“你是宰輔,宰輔本該是輔佐君王之人才對,為何你要與他處處針鋒相對?”

象牙扇骨刷過他的左腕,由他抱臂搭在臂彎上。

“這話自然不錯。”他輕笑起來,“可如今朝堂之上,真正的君王是誰?”

尉遲採悚然而驚:“你……”

“好好想想這話吧,本閣為何要為難陛下。”楚逢君轉過身子,從上層的架子上取下一本來書冊來,擺去尉遲採面前。“只希望採兒能看清誰是赤國之主,莫要委屈了本閣才好。”

散發著淡淡黴味的書冊,尉遲採的指尖撫過封皮上的幾個字。

——《龍鼎起居注》?這不是……景帝當年日常生活的記載麼?

“這書何用?”她扭頭看向楚逢君。

“讀了才知道,不是麼。”相爺笑得風情萬種。

尉遲採心中不耐,卻也無計可施,只得翻開書皮沉著性子往後看。

閣中一時沉默,嫋娜金香和著清淺如霧的沉水香,在扉頁和指尖淡淡擴散開來。

及至楚逢君落下一息低嘆。

尉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