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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部分

什麼應該存在,什麼不應該存在,這個問題太深奧,許婭筠知道憑她自己是想不明白的。但她沒有這麼輕易放棄。

或許這是個平行世界,可能會出現一些偏差,就像她能變成許昕華,這個世界的許婭筠不可能會去監獄裡採訪她一樣。可能她父母也遇到了變故,可能他們沒有在整個城市安家生活,所以許婭筠決定,明天一早回父母各自的老家看看。

早上七點,太陽都還沒有升起,許婭筠已經在長途汽車站搭上了客車,父母的老家都在宜元縣,卻分屬不同的鄉鎮。要先從市裡去到縣城,客車晃悠悠的走過坑坑窪窪的泥土路,許婭筠記憶中只要一個小時不到的車程,也走了兩個半小時才到宜元。

宜元只是個十八線小縣城,境內連條體面的水泥馬路都沒有,整個縣城也就那麼幾輛班車,分別通往宜元下面幾個大型鄉鎮,再偏遠一點的就不通車了。

許婭筠爺爺和外公的老家剛好都沒有班車過去,不過現在是年底,每天都有成群結隊的打工族返鄉,他們基本上都大包小包,帶著行李和各種給家裡準備的衣服禮物,根本沒辦法步行。

有需求就有服務,車站也有了黑車。當然不可能是小轎車和麵包車,這個時候會來拉客的就幾輛拖拉機和小貨車,看得出來平時都是拉貨的。

貨車後面一個長長的拖斗,除了兩邊的圍欄什麼都沒有,卻已經擠了幾十號人,司機還在那裡扯著嗓子唸了一串會經過的村鎮。許婭筠聽到熟悉的地名,也顧不上猶豫,趕緊交了車費,在司機的幫助下爬上了貨車。

她怕錯過了這輛車,等下一趟就不知道要等到什麼時候了。

許婭筠打算先去爺爺家,在林洋鎮下面的六元村。

車上人大多都是林洋鎮的,看到她一件行李都沒帶,也不像是回老家過年的樣子,就有人問她去哪裡。

許婭筠看著塵土飛揚的地面,有氣無力的回答:“我爺爺說他老家在六元村,只是幾十年沒回過老家了,讓我替他回來看看堂爺爺他們怎麼樣了。”

有個年輕人立刻道:“我就是六元村的,你堂爺爺叫什麼名字?下了車我帶你過去。”

許婭筠確實有這麼個堂爺爺,還是前兩年爺爺生大病,在手術室跟他們說了這件放不下的往事,許婭筠才知道爺爺小時候還有個堂哥,在爺爺的大伯去世後,伯母帶著堂哥改嫁到外地了,從此幾十年杳無音訊,爺爺就怕手術挺不過去,想在去之前最後見一眼自己兄弟。

不過直到許婭筠穿越過來,這個堂爺爺也依然沒出現,所以許婭筠找的理由不用擔心被拆穿。

許婭筠不記得堂爺爺叫什麼名字,只跟年輕人說了她爺爺的名字,“我爺爺說堂爺爺叫許廣根,你認得嗎?”

年輕人想了想,搖頭,“我們村沒有叫許廣根的大爺。”

“怎麼會沒有呢?”許婭筠騰地站起身。

年輕人以為她不相信自己,立刻解釋道:“真的沒有,我們村姓許的都就兩戶人家,一個叫許大年,一個叫許樹,再找出第三個姓許的大爺我跟你姓。”

許婭筠臉色一變,“許家在六元村不是大姓嗎,怎麼才兩戶人家?”

不用年輕人回答,之前問她的大姐都笑了,“姑娘,你爺爺該不會記錯了吧?我們村就在六元村隔壁,我都知道六元村的大姓是劉,外姓人都是後來搬過去的。”

又有人笑道:“別說六元村了,整個林洋鎮也沒幾戶姓許的啊,咱們這邊不是姓林,就是姓劉姓楊的,要不怎麼叫林洋鎮呢!”

許婭筠臉色發白的靠在欄杆上,爺爺一家真的都不在了嗎?

雖然許婭筠不在狀態,之前答應帶她去找人的小夥子還是很熱情的帶她下車了,一邊走進村子,一邊道:“真的沒有許廣根,不信我帶你去過去看看,許大年他們家就在我家隔壁,先帶你去他家問問。”

臨近過年,農村也閒下來了,農活都忙完了,家務活有女人在幹,男人們大多在外面曬著太陽玩玩牌,三三兩兩的小孩在大人群中穿梭。

許婭筠看著這些本該是她“玩伴”的小孩,試圖從他們臉上找到一分熟悉感,看的越仔細,心就越沉到了谷底。

沒有一絲似曾相識,無論是大人還是小孩,男人或是女人,她從這些人身上找不到任何相識的影子。

就好像記憶中的那個自己,根本不存在一樣。

不用再進去了。許婭筠停下腳步,跟不知名的年輕人道了歉,轉頭離開了這個全然陌生的村子。

許婭筠在路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