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收拾的。
上一回的教訓,保姆是牢記在心裡的。
一面浪笑著招呼眾人,鴇母一邊抽空吩咐身邊的小廝。
小廝點點頭,迅速進入屋裡。
楊廷樞和鄭勳睿兩人都不想湊熱鬧,他們在附近慢慢踱步,不急於進去。
“楊公子,鄭公子,兩位是貴客啊,好長時間沒有到盛澤歸家院來了。”
徐佛家的突然出現,讓鄭勳睿和楊廷樞都非常的吃驚。
徐佛家頭上帶著斗笠,臉上遮著面紗,一襲寬鬆的長袍罩住了身體,若不是開口說話,真的沒有誰能夠認出來。
“原來是徐掌櫃,恭喜,盛澤歸家院生意如此之興隆,徐掌櫃必定是財源廣進。”
“二位公子客氣了,這裡面有你們的功勞。”
“我可不敢貪功,這都是清揚的功勞。”
“二位公子都有功勞,鄭公子乃是應天府的小三元,此番前來,蓬蓽生輝,若是不嫌棄,隨奴家進去看看,不必從這大門進去的,此次在盛澤歸家院的諸多開銷,一定讓奴家來負責一次,這也是給奴家的面子。”
鄭勳睿一直都沒有開口說話,既然到秦淮河來了,也不必假惺惺的,人家掌櫃都親自出來了,繼續客氣就顯得虛偽了。徐佛家請客一次,也不是什麼奇怪的事情,鄭勳睿的那首詩詞,給盛澤歸家院創造出來的價值,遠不是幾次請客所能夠花銷的,對比起來九牛一毛。
兩人跟隨在徐佛家的身後,繞過房屋,從後面進入到盛澤歸家院。
經過清幽的後院之時,鄭勳睿多看了幾眼,想不到盛澤歸家院還有如此清靜的地方。
“楊公子,鄭公子,這後院一般是不許常人進來的,因此才安靜了很多。”
鄭勳睿微微點頭,楊廷樞好像是知道後院的情況,沒有特別的在意。
這一次徐佛家帶著兩人直接到了三樓的雅間。
陣陣清香味道傳來,讓人感覺很是舒服,這裡的環境也很是不錯,全然聽不見嘈雜的聲音,給人舒適幽靜的感覺。
三樓也不是什麼人都能夠上來的,需要大量的銀子,還需要有一些雅趣,也就是透露出來文學範兒。盛澤歸家院的招牌姑娘,一般都是在三樓接待客人,這些姑娘,琴棋書畫皆通,模樣更是俊俏,追捧的人不少,被捧的時間長了,性子多多少少都有些高傲的,看得上眼的出來接待,看不上眼的,不管你拿出多少銀子,都不會出面的。
徐佛家直接帶著兩人到三樓來,那就是高看一眼的意思了。
鄭勳睿很是關注楊廷樞的表現,自始至終楊廷樞都顯得淡定,這說明他來過三樓,而且不止一次,對周遭的情況是熟悉的。
內心暗自菲薄了一下,原來他鄭勳睿,以前也是被瞧不起的物件之一,或許那一次在盛澤歸家院發生衝突,就牽涉到顏面的問題了,十幾歲的少年,最為看重的就是顏面,遭遇到輕視之後,會不顧一切的。想起來也是不舒服,同樣都是花錢來到秦淮河,遭受的卻是不一樣的待遇,遇見這樣的情況,能夠心平氣和的恐怕沒有多少人。
當然面對這樣的待遇,鄭勳睿不會在意的,人與人之間不可能平等,你總不能夠和皇上去爭取待遇,西遊記之所以遭遇到詬病,就是因為孫悟空說過一句話,皇帝輪流做、三年到我家,這是對社會秩序的挑戰。
大明的百姓都是習慣等級劃分的,士農工商,這就是非常清楚的等級制度,他們非常清楚自身的地位,見到了當官的就是要下跪,人家是讀書人,是天上的文曲星下凡,三教九流是低下的,否則那麼多人讀書幹什麼,都在種田,也沒有那麼多的耕地。
穿越到崇禎年間的鄭勳睿,也不可能與所有人都平等,就說他如今獲取的稟生的功名,就已經讓他一腳跨進了士大夫的行列。
徐佛家走出雅間的時候,輕輕帶上門,站在門外,神色有些凝重,這和她開始見到楊廷樞和鄭勳睿兩人的時候,態度完全不一樣了,青樓女子的心思,徐佛家是非常清楚的,誰不想著能夠從良,過上踏踏實實的生活,從此不用繼續賣笑了,就說她本人,以前何嘗不是這樣想的,可惜青樓女子的身份,本來就是一個悲劇,若是幻想著能夠很容易就從良了,那就是大錯特錯了,徐佛家親眼見過一些收到姐妹羨慕的姑娘,從良之後,日子過的很是痛苦,甚至有人再次回到青樓,從此不想著從良的事情了。
徐佛家如今有的是銀子了,不擔心下半輩子的生活,只要手裡有銀子了,就不需要完全依靠男人了,再說紅塵女子,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