們只要聯絡好同道便是,又何苦跑來這荒蠻之地……”
沈仙頗有耐心,和言瑞色的解釋道:“一來,我們不知那訊息是真是假,如若未得證實便大加宣揚,只怕反而誤事,如若佛道不來,我們便真個將天池那些妖狐滅了便是,也不算白跑一躺。二來,修道之間如起戰火,定然會驚天動地,我們漢土乃是開化之地,到時難覓會誤傷百姓。佛道若真個來襲,北蠻乃是必經之地,與其在中原開戰,還不如禦敵與外來得更好些。”
周道兒唔了一聲,他雖然感覺仍有些個不對,但卻也挑不出什麼刺來,便不再說話。
沈仙繼續道:“到了此處之後,我們便派出了門下弟子前往薩拉沙漠旁潛伏戒備,昨日終得來訊。嗯……除了渺空道兄與石空子道兄二人,諸位都已見到了那位傳訊的弟子,昨夜,我又派人前去查探了一番,已然確認,佛道已在離此數百里外的梵音寺紮下了陣營,不日便要來犯,而前日的天變之災,只怕也是他們所為……”
周道兒一面聽一面觀察著眾人的臉色,心中卻是冷笑了一聲,那天變如若真是人力所為,這裡絕無人可以擋下,但此時每個人臉上都不見憂色,其中必然有鬼。
他原本並未將這些仙道人物放在心上,但日久之後,卻發現他們遠非自己先前想的那樣簡單,以他如此機靈之人,有心之下卻又怎會觀察不出其中的古怪?
料想這些人如有所圖,就算自己不問也自然會自露端倪,故此也不說話,只是坐在一旁靜觀其變。
果然,沈仙將那佛道的情況略略介紹了一遍後,很快話題又是一轉,說到了正題。
“玄心宗執掌天心令已有多年,雖然無功但也無過,說起來也未辱了盟主之位。但近來仙道之中能人輩出,已非當時可比,我卻也不敢虛佔其位。”
“故此此次仙道之會,雖然目的與原先有些不同,但那比試卻是貨真價實。俗話說蛇無頭不行,這盟主之位還是早做決斷的好啊……”
沈仙微笑著說著,臉上的表情誠懇無比。
“但此時外敵已然近在身前,再行比試奪位只怕不及,故此我才將大家召起,商議此事。”
眾人紛紛應是,沈仙左手,有一紅衣老道點頭說道:“沈宗主所言甚是,嗯……依我來看,此時在場的,有一十八位同道乃是有望奪魁之人,這盟主之位便從他們之間選出,我瞧比試也不必了,直接推薦便是,在場的每個門派均有一張選票,已得票多者為勝,不知諸位意下如何?”
這老道乃是括蒼洞天的玄絳真人,在仙道中也是大有名氣之人,況且他並未參與比試,那十八人中也無他門派之人在內,故此他出頭說話,卻也無人反對。
其實那日陸靜修與沈仙一戰之後,餘下諸強,大多已知自己必然無望,想想除了抓鬮而定自己尚有一線希望外,無論用何方法,都已無關緊要。
周道兒心中卻是暗罵,玄心宗在仙道之中威望最高,那日比試之時沈仙露出的法術更是驚人,而唯一能在修為上與他一爭短長的陸靜修又是孤家寡人,勢力無法與他相比,如若按這老道所言,那宗主之位定然還是落到沈仙手中,這老小子奸猾無比,只怕是早有準備了,方才那大義凜然的說辭,只是演戲而已。
想著,往那陸靜修看了看,卻發現他坐在一旁微笑不語,顯然對這提議很是贊同,心中一動,難道這陸老頭也已早有佈置不成?
想想那日與他在藍玉帳中飲酒,一句周道兄叫的自己心驚膽戰,感覺這老道實在莫測高深的很,一時間卻有預感,只怕這次沈仙未必便能輕易得利了。
見眾人均無異議,沈仙起身笑道:“既然如此,便按玄絳前輩所言,直接推薦吧。”玄絳與怒火、抱朴乃是同輩,故此沈仙稱之為前輩。
說話間,便有道僮送上了一張張制符用的黃紙,一眾高手人手一張,這些人修為高深,卻也不需筆墨,只是沉思片刻,便伸出手去,用手一劃,一道淡淡的光芒過後,那黃紙便自動捲了起來,握入掌中,就算坐在身邊之人,也絕看不見他們在紙上寫了些什麼。
周道兒卻不一樣,他將那黃紙從渺空手上要了過來,東張西望了半天,看到大多數人都已將那黃紙收起,這才叫道:“……哎呀,這沒筆沒墨的,可叫我怎往上塗字啊!”
沈仙也不說話,微微一笑,手一招,便有道僮奉上了筆墨,周道兒一把抓住毛筆,嘴上嘟噥著:“沈宗主你修為高深,為人又好,這盟主之位自然是選你為佳……但陸前輩卻也不錯,說起本領也不遜了沈宗主你多少,唉,這可如何是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