憨厚,在人群之中並不惹人注目,卻長了一雙洞察萬事的眼。
他就是這次事務所派出負責季心潔案子的私家偵探,據說是警校畢業的,不知道因為什麼緣故並沒有入行,但手上方方面面的人脈關係卻並不少,因為這層關係,辦起事來便利不少。
他臉色興奮地遞過一份厚厚的檔案,眉飛色舞地說道,“我們的人找到了潛逃在外的張建國,還基本摸清了他同夥的資料,現在就等您下命令,是要直接將他們扣了,還是將這些交給警方。”
張建國,就是案發現場沒有逃掉那個工人阿貴的老鄉,也是這件案件中的關鍵,據阿貴的口供說,張建國雖然並不一定是組織者,但他卻和其他那些共犯彼此相熟。
只要抓到了他,就有千萬種方法可以撬開他的嘴,逮到其他人,深扒出背後主謀,只是早晚的事。
唐安琪飛速地翻閱了一遍檔案,果然不出她所料,張建國和之前被控擾亂社會治安罪的集卡司機一樣,祖籍是幷州,而幷州,則是陸雪琴母親的老家。
嘴角的笑意帶著嘲諷,但抬起頭來時,她眼中已經清明一片,“謝謝你們,檔案我留下了,還請繼續幫我關注下去,那位陸小姐那邊……記得要多派人手,尤其是最近這幾天。”
老王是個通透的人,立刻明白了唐安琪的用意,忙點頭說,“您放心,一定辦妥。”
目送著他匆忙而去的背影,唐安琪轉過臉將季心潔的胳膊摟住,手指輕輕劃過她傷痕仍在的額頭,“心潔,那些傷害過你的人,我一個都不會放過。”
季心潔心裡湧過一陣暖意,這二十天來,唐安琪的鍥而不捨和執著堅定歷歷在目,而她知道為什麼。
她輕輕地笑了起來,“嗯。”
唐安琪的嘴角翹起一個詭異的微笑來,“首先,咱們得先做點準備。”
老王送來的檔案很快又被影印了兩份,一份透過匿名快遞的方式遞到了警局,在確切的線報面前,警局的人很快出動,在幷州隔壁的W市郊順利抓捕了張建國。
在得到這個訊息之後,唐安琪又派人送出了另外一份檔案,這一回則是直接交到了陸青青手上。
陸青青開啟檔案之後,猶如渾身的力氣都被抽走一般,臉色一下子發白發青,她不顧散落一地的檔案,手指顫抖地撥通了陸雪琴的電話,“媽,媽,救我!”
但即便神通廣大如陸雪琴,在案情進展到這種地步的時候,根本無力再去改變什麼,她恨鐵不成鋼地甩了一巴掌過去,幾乎是聲嘶力竭地吼叫起來,“你這個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東西,上次的教訓還不夠嗎?誰準你又擅自行動的?”
陸青青早已經哭得不成樣子,“我只是不想讓她好過,媽,我做得很乾淨,沒想到會被查出來的。媽,現在怎麼辦?現在怎麼辦?我會坐牢嗎?”
僱人搶劫已經是重罪,唆使他人強丨姦婦女則要等同強丨奸罪論處,如果真的查到她身上,十年刑期恐怕逃不掉。
陸雪琴氣得忍不住又給陸青青一巴掌,“知道要坐牢你還這樣做?媽都說過了,不讓你來做這些事,你非不聽!非不聽!這下出了事你倒來問我該怎麼辦?我倒要先問問你,我該怎麼辦?你弟弟該怎麼辦?”
如果陸青青坐牢,影響最大的還是她和唐安賜的名聲,因為她卑微的身世,本就在財閥貴人圈裡倍受冷落,如果再出一個犯罪了的女兒,那以後的日子……不,絕不能讓陸青青坐牢,一天都不行!
陸雪琴冷靜下來,想了想說道,“這些檔案十有八九是唐安琪那臭丫頭寄過來的,目的是想逼你狗急跳牆,這便意味著……她手上的證據還不夠,想要讓你自投羅網。”
她眼中閃過亮色,“你確定那些搶劫犯沒有一個人看到你的臉?他們也不知道你的身份,更沒有任何指向你的證據?”
只要沒有確鑿證據,那麼一切都還有救。
陸青青睜著淚眼婆娑的眼,努力地點了點頭,“去見那個李阿大的時候,我換了裝扮,還戴了假髮和墨鏡,他絕對沒有看清楚我的臉,就連聲音我也是故意捏著說的,我給他的是現金,都是舊鈔,還拆掉了銀行的印戳。”
她堅定地說,“媽,你信我,我這次很小心的!”
陸雪琴的眉頭總算開了一些,“為了安全起見,你現在立刻收拾行李,馬上去國際機場買去加拿大的航班,出去躲一躲。媽會拜託警局的朋友打聽,等風頭過了,你再回來。”
她想了想,“不,不必躲。唐安琪沒有證據,正想要找你的弱點,躲了反倒顯得你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