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已經跟二舅舅去過好多地方了。只有我天天呆在這裡,好沒意思。”她又撒嬌好幾遍,慕琅都不鬆口,她只好退出了書房。出去時,回頭看到慕琅微苦的神情,慕蘭音心中明白,以爹爹這個脾氣,在祖母的孝道面前估計撐不了幾回合。
她現在已經知道,慕琅並不是如今的慕老夫人親生的。他是慕老夫人的前任所生,但他生母去世的早,慕琅可以說是由現在的慕老夫人養大的。恐是因為他記事時就已經知道了自己的身世,便和慕老夫人始終親近不起來。
慕家三子中,只有老二是出自慕老夫人的肚皮。但慕老夫人並沒有短視到極點,對慕琅從小也算有求必應,甚至為了討好慕老將軍,對慕琅照應得很多。甚至慕琅長大後,慕老夫人也始終沒有為自己的兒子而謀害過慕琅。在慕蘭音看來,慕老夫人就是把慕琅當成雖不是自己親生的、但是自己養大的兒子,她不指望老二能承爵。按族制,承爵的本就應該是慕琅。所以她對慕琅的子嗣一直很關心,也一直很積極地想和慕琅討好關係。
慕蘭音不知道是因為爹爹還有什麼事瞞著大家,在慕老夫人的討好中,他雖一直積極回應,可看在慕蘭音眼裡,一直是有幾分勉強的味道。可這中間到底出了什麼問題,她卻不知道,慕琅也不可能在女兒跟前說往事。陸汀蘭則和慕琅是一個鼻孔出氣,再加上她對女兒的期待和女兒長成的模樣本就讓她幾分無奈,所以她更不會在慕蘭音跟前說什麼,刺激女兒長得離自己的期望越來越遠。
慕蘭音只是還不喜歡祖母,因她太瞭解爹的溫軟性格了。若不是祖母曾經做了什麼事讓他失望到底,以他的性格,是不會避到現在這個樣子。
可就算如此,那又如何呢?
只要慕琅一日姓慕,慕蘭音一日冠著“慕”姓,慕老夫人的話,就永遠有約束力。慕蘭音找慕琅,說自己同意去天京,並不是讓慕琅立刻答應。她只是嚮慕琅表明自己的態度,爹不用擔心自己不開心而讓兩邊不開心。
最後一次,四月份的時候,周嬤嬤再來的時候,不光帶來了老夫人送的許多禮,還帶來了一個不甚好的訊息:慕老將軍生了病,慕老夫人希望慕琅回去看一看父親。
聽聞父親生病,慕琅心中掀起驚濤駭浪:不知道是因為父親真的生病了,還是母親想借機讓自己回去。
他答應得很快,但許是想事深了些,竟也病了。慕蘭音從他屋中出來時,找了周嬤嬤過來,“我爹病了,我娘得照顧我爹,他們恐怕沒法迴天京了。我身為爹孃唯一的女兒,自然要替他們分擔。且祖父生病,我心中也極為擔憂。嬤嬤先將我的意思帶回去,等我爹病好了之後,我就啟程去天京。”
周嬤嬤低眼,沒反對,“是,老奴回去會把大姑娘的意思轉達給老夫人的。”因慕琅生著病,她沒好笑逐顏開,可在慕蘭音轉身的時候,還是沒忍住,唇角湊了笑,“老夫人知道大姑娘的主意,一定很高興。”
慕蘭音明眸迴轉,眼中波光流連,那意思那深了幾分,“怎麼著,祖母很高興?我難道不是為了祖父生病,才去天京探望的嗎?”
見自己說漏嘴,周嬤嬤神情一時僵住,正要趕緊補救的時候,見那女童冷哼一聲,伸手摺了旁側寫進來的一簇白花,在手裡揉捏碎了,扔在地上,轉身就走了,也沒等周嬤嬤再說什麼。
金雀帶著雪錦等幾個小丫鬟,陪周嬤嬤說著話,解周嬤嬤的尷尬。她家姑娘的脾氣便是如此,這些年,她們已經習慣了,只好為姑娘善後,防止姑娘得罪了人。好在慕蘭音是主子,做什麼都輪不到旁人碎嘴。
翠雯快步追上慕蘭音,問,“姑娘,他們是在哄騙你去天京吧?看周嬤嬤剛才那樣子……要不要告訴大爺和夫人知道啊?”因慕蘭音的脾性,她對天京那家也很看不起。
慕蘭音笑笑,“不用,我爹知道了,一生氣,病反而會加重。反正不是什麼大事,你當做不知道就好了。”
“可是!”翠雯不忿,她一直沒學會“忍”這個字。
慕蘭音斜眼看她,目光冰雪般,又冷又亮,“沒有可是,祖母還犯不著咒祖父生病,來讓我去天京。祖父應當是真的病了,但或許快好了,或許沒有信上說得那麼重。總之祖母就是想見我想見得不得了,她連祖父都借用上了,我總得給她個面子。”
“萬一她要留下姑娘怎麼辦?”翠雯急道,“大爺和夫人肯定捨不得姑娘。”
慕蘭音嗤笑,“你擔心得真長遠,為了我爹和我娘?哼。”
翠雯臉色登的刷白,她唇角顫抖,偷偷去看慕蘭音臉色。但見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