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都賠不起!等慕姐姐回來,就把你們兩個賣給人販子!”
陸開眉雖然年齡小,但從小跳跳跑跑的,一腳踹來,那力氣也痛得金雀跌倒在地,手壓住小腹,疼得一陣陣抽氣。翠雯一見心驚,連忙扶住她,咬著唇哭道,“是姑娘讓我們先回來的,我們原本也不肯……”
“好了,都別吵了,”陸夫人頭疼打斷,白了小兒子一眼,看了眼金雀臉煞白,猶豫下,仍叫人去拿藥給她。畢竟是慕蘭音的丫鬟,他們就算是長輩,也得給慕蘭音留面子。
陸夫人又寬慰丈夫,“老爺放心,阿音是很機靈的孩子,一定沒事兒的……阿音既然說會給咱們送信,咱們就等著便是。只不能把這事告訴爹,他年紀大了……”
陸大人嘆口氣,事到如今,他也只能寄希望於慕蘭音。心裡又忍不住罵:怎麼有這麼古怪的小丫頭?凡事都想往前面跑?等她回來就揍她!
陸夫人對慕蘭音那兩個跪在地上垂淚的侍女,心煩地擺手,“你們兩個先下去吧。”
翠雯和金雀相互攙扶著,一瘸一拐地退了下去。翠雯要給金雀傷處服藥,金雀搖頭,翠雯也不好堅持。慕蘭音沒回來,她們也不敢回去了,只坐在屋簷長廊下,怔怔看著銀輝月色照在竹葉重影間,光華流轉。
翠雯低聲,“怎麼辦?姑娘還沒有訊息……”後悔著,“那時,我們就不應該聽姑娘的話。”
金雀想了想,問她,“咱們要不要悄悄給明王府送個信呀?”
翠雯扭頭看她。
金雀解釋,“這不是天京嗎?不是說明王府在這裡的勢力很大嗎?世子殿下從小兒跟咱們姑娘那樣好,他要是知道姑娘出事了,派人去找的話,一定比舅爺家更快吧?”
“對呀!”翠雯連忙跳起來,就要找小廝去傳話,卻也後怕了一下,目光幾分躲閃,回頭看金雀。
金雀扶著小腹站起,在疼痛中,萬分理解翠雯在想什麼,對她無奈笑,“誰讓咱們沒看好姑娘呢?世子殿下回頭要罰咱們,就認了吧。”世子殿下的懲罰,可和陸小公子的一腳完全不同。就連翠雯這種心直口快的姑娘,輕易都不敢去招惹世子殿下。
但眼下為了找到姑娘,她們也只得出此下策了。
她們是讓從青城跟著姑娘的小廝去傳話的,這個當頭,不敢再麻煩陸家。小廝聽得是這樣的事,又得了兩個大丫鬟的一把銀葉子,咬咬牙,一溜煙從後門跑出去了。
金雀和翠雯就一直站在門牆下,焦急萬分地等著訊息。
月上中天,時間一點點過去,人的心也漸漸焦灼。好容易看到幾個小廝跑過來,後面跟著一個臉生的後生。幾個人臉上帶著笑,看到她們也只來得及拱手,就往燈火通明的正廳裡去了。
“這是怎麼了?”金雀和翠雯茫然,連忙往廳中去。
這才聽得裡面人口齒伶俐的回話,“我們老爺姓陳,是御史大人,夫人和少爺回來的時候,恰救了慕姑娘一同回來。我們夫人說,天黑路遠,回來不方便,就留慕姑娘住一晚。明個兒天好了,就送慕姑娘回來。”
眾人都看向陸大人,陸淮是翰林院掌院學士,應該和什麼陳御史是相識的。果然陸淮想了想,又細問幾句,再得了對方信物看半晌,刻板的臉上露出舒心的笑,“好了,沒事了。陳大人的為人,我還是很放心的。”
對朝廷之事半懂不懂的陸夫人憂心問,“阿音住陳家一晚,不會讓有心人說咱們陸家和陳傢什麼吧?”
陸大人面色微頓,淡淡道,“陳御史即將離京,貶謫書正是從我手裡過的。”他笑一聲,“陳家也是百年望族,祖上和高祖一起打拼江山的,現落到如今的地步,不過命運二字。”
跟隨父親學從官之道的陸開爵眸光跳了兩跳,若有所思,剩下兩個弟弟沒有聽進去父親的感慨,只高興著慕蘭音可算沒事了。陸夫人也不懂這個,嗯嗯應了兩聲,就讓人打賞那個機靈的小廝。
金雀和翠雯在外頭聽得訊息,感覺壓在胸口的一塊大石頭終於落了地,兩人對望,都不禁快聲道,“太好了,我就說姑娘這麼聰明,吉人自有天相,不會有事的。”另一個反駁,“不會有事你那樣擔心?”再答,“你便好不擔心的樣子嗎?”說著,兩人俱都笑起來。
卻是僅一刻,金雀驀地不笑了,臉僵了僵,“壞了!”
“怎麼了?”翠雯連忙問。
金雀抓著她的手著急,“咱們不是讓人到明王府求世子去了嗎?這好訊息剛來,也不知道世子殿下那裡……”
她們正發著愁,先前傳話的小